实事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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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写意”中的“新”新在哪里

时间:2003-10-28文章作者:陈履生
  
  看到“新写意”三个字的业内人士可能都会发问何谓“新写意”。因为,近几十年来冠以“新”的名词很多,而以这种新名词为牌号的展览、活动也很多,比如“新中国画”、“新文人画”、“新院体画”等等,而举凡冠以“新”的往往都会引来一些争议,其中何谓“新”则是难以回避的争议之一。显然,这些“新”都和“旧”有必然的联系,也和创作中的一些现实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提出“新”字,既反映了对“旧”的不满,又反映了“旧”在现实中表现的不足。但是,也有拿“新”来作为招牌的,虽然,谈不上扛着这一招牌坑蒙拐骗,可是扛着这一招牌招摇过市的却大有人在。

  可以说,“新写意”出现的背景,正是近年来中国画创作缺少“写意”。这种在展览和评奖制度导引下的中国画创作的扭曲,不仅在精神层面上失去了人文意蕴,而且在形式上的极尽描摹、渲染、堆砌之能事,使中国画创作在展览和评奖中呈现出细腻、工整、繁杂的整体倾向,并成为上行下效的一个时尚。无疑,这种建立在评委所好基础上的倾向,并不是一种学术意义上的选择,而是以所显现出的在画面上付出的劳动量和功夫,博得了评委的赞叹或同情。因此,一次展览中得奖或入选作品的取向,往往成为后来者的借鉴,而几次一来则形成了潮流。对于许多画家来说,入选和得奖都是人生中的一次机会,因此,为了入选和得奖,或者是为了迎合评委的口味、博得评委的同情,则越画越细腻,越画越工整,这种结果集中表现在最近的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序列展中的“第二届中国美术金彩奖作品展”之上。通过这一展览,我们可以一眼看到这种潮流和倾向,因此,重提“写意”具有积极的意义,是对目前中国画创作中出现的这一倾向的纠偏。至于“新写意”的概念则是另外的问题。

  非常巧合的是,就在“第二届中国美术金彩奖作品展”所展出的炎黄艺术馆,而且是前后相接,展出了“新写意水墨画邀请展”,提出了“新写意”的问题。刘骁纯先生在《关于“新写意”》中明确地说:“写意冠之以新,是因为它与传统的文人写意画有区别;又名之为写意,是因为它与传统的文人写意画有联系。”尽管刘骁纯先生还有一些具体的阐释,但是,联系到展览中的具体作品,关于“新写意”的概念则成为一种理想形态,人们从展览中并看不出“新”在哪里,所看到的还是那种司空见惯。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仅仅见于“新写意”这一展览之中,对于其它冠以“新”的展览,也基本上同样如此。那么,提出“新”有什么意义?是批评家的理想情怀?还是策展人的运作智慧?抑或是多方面的综合?

  对于“新写意”,也有批评家将其拆开来解——新、写、意,“新”如何,“写”如何,“意”如何,这对于批评或理论的阐述而言,也是有意义的。虽然这样的拆解不一定符合“新写意”的本意,可是,拆解赋予了“新写意”以许多新的内涵,则使这一概念脱离了具体的展览而成为一种追求。中国画中的“写”或者是“写意”是一个特殊的概念,它区别于描摹或绘制就在于它的中国人文意蕴,以及所依附的中国哲学精神。可以说,这是中国艺术中的精髓。

  中国画从“绘”到“写”的过程,是一个历史的发展必然结果。当然,这种“写”在今天来说不一定成为必然,不管是多元化,还是多样性,中国画都将呈现出一个超于历史的更为多姿多彩的局面。但是,“写”对于中国画的主流形态却很重要,否则,中国画不仅失去的是一种主流性的面貌,而且也失去了中国画具有独特性的文化内涵。
(图片说明:1、“新写意”画展研讨会现场,由刘骁纯主持;2、“新写意”画展的策划人南溪和党中国;3、“金彩奖”展场;4、参加“金彩奖”的画家在场外排队领展览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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