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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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诗歌”之后不断的“行为××”要乱套

时间:2003-9-5文章作者:陈履生
  在悬崖峭壁之下,在乱石草丛之中,在简易的舞台之上,4位只穿有短裤身涂彩绘的模特在其间作各种姿态的表演。提到这样的景象,很容易让人想到报章上经常看到的乡村脱衣舞的新闻,所不同的是这里的看客之中多了一些戴眼镜的诗人,而且没有警察来管,因为舞台上面有一条“2003中国西峡第二届伏牛山诗会”的横幅。真想不到,好好一个诗会怎么会有这样的节目。无疑,这样的节目与诗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这又不能说与诗完全没有关系,因为在这次诗会活动的安排之中,除了“人体彩绘”表演,还有“行为艺术”表演,这些都是目前最为流行的“时尚”,而且与诗的时尚紧密相关。在距此诗会近半个月前,银川大地房产诗会曾经出现了尴尬的被称为“艺术”的泼水行为事件,引发了西部诗人们对行为艺术的无比愤慨,并感受到对诗歌的侮辱。或许是上次银川诗会的刺激,这次诗会特别邀请了3位行为艺术家进行了行为艺术表演,这一安排被认为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是“罕见的,也许是绝无仅有的”。“诗人与当代中国前卫艺术的直接接触乃至交流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不管在场的诗人们对行为艺术的看法和态度如何,这种交流与融合已经隐秘的进入了诗人们的视野与内心,或许是风暴,或许是溪流,或许仍旧是拒绝,然而,缓慢的渗透是不可避免的。”如上所说,这种“不可避免”很快就在这次诗会中得到印证。在诗会中的“西峡情”朗诵会上,一位诗人在朗诵会现场将一个能发出鸟叫的装置放在桌子上,然后诗人退于场外。这个名为《鸟语》(诗人自己认为是“诗歌行为”)的作品行为持续了几分钟,引发了与会诗人、评论家的不同的观感——有人认为这是对评论家的嘲讽;也有人认为这是后现代诗歌的精神体现。

  说到诗的问题,使我想到谢冕教授《论中国新诗》这篇文章,他在该文的结尾发问:“一千年过去了,那悬挂在长安城头和峨眉山巅的李白的月亮,为什么还是那样的皎洁明丽?”因此,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在文化领域,在文学和诗歌中,有些东西会在历史的演进中被改变和淘汰,有更多的东西则是长久的,甚至是永恒的。简单的进化的观念,在这里经常会受到质疑。”关于中国新诗,谢冕教授认为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最深的一次诗学挑战”,“也是一次对中国传统诗学质疑最为深切,反抗最为彻底的一次诗歌革命”。那么,现在出现的像“行为诗歌”这样的“后现代诗歌”,显然是超越新诗更富挑战性的“诗学挑战”。

  当然,这种挑战性,不仅是对诗歌,而且也对传统的文学艺术的各个方面。“行为诗歌”或“诗歌行为”之后还可能会出现“行为小说”、“行为散文”、“行为音乐”、“行为电影”、……,这些被冠以“行为”的“行为××”或“××行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传统的文学艺术的各个领域都将要乱套。所谓的“乱套”就是乱了基本的规则,当除口头文学之外的其他用文字创作的文学作品没有了文字,电影没有了镜头,绘画没有了画面,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还是不是文学、电影、绘画的问题,这是挑战和消解文学艺术的本体,严重影响到当代文学艺术的发展。

  最近,英国的一位艺术家麦克格万为免债务计划用鼻子挪动花生11公里,并给布莱尔和克拉克写了信,布莱尔和克拉克也都给他回了信。布莱尔的办公室明确表示,麦克格万的做法“确实很有意思”,但他们把免债一事交给了教育与技能部处理。而教育与技能部给予麦克格万的回答是,如果他推花生的计划取得了成功,那将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可是对麦克格万的要求却“无能为力”。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就是一档事归一档事。有诗人想从事诗歌之外的其他活动,来什么“行为诗歌”那是个人的事,但是,想利用“行为”来获取在诗歌中的利益(包括声名),或者是利用个人化的规则之外的事情来说公众话语中的规则之内的事情,那不仅会受到质疑,而且会受到谴责。

  这里不是说规矩、准则不能改变,而是说规矩、准则的改变不应当改变它的原本。

(图1-6为伏牛山诗会人体才会表演,图7为英国艺术家麦克格万计划用鼻子挪动花生11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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