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面对大众娱乐与娱乐大众

时间:2003-3-9文章作者:陈履生


裸体拍摄

  最近,社会上“二碟一书”比较热门,“二碟”之一是《裸体漂流记》,记录的是美国摄影师图尼克组织成百上千人裸体的系列拍摄活动;之二是《奥运冠军金丝雀》,记录的是罗马尼亚奥运体操冠军裸体体操表演。“一书”是国内出版的一本舞蹈演员的人体写真画册。

  “二碟一书”的共同点都是与人体有关,都牵涉到性的问题,这在中国是有几千年历史的讳言,现在来说也是见仁见智,用佛的眼光看人人皆佛,用鬼的眼光看人人皆鬼。第二个共同点是,都与艺术有关。图尼克的裸体摄影,无疑是一种艺术,而参与的人也都是为艺术而献身的,引起异议的是行为方式。体操也是一种艺术,只不过是一种裸身的体操。舞蹈演员的人体写真,从摄影的角度来看属于艺术也无疑义,从舞蹈的角度来看,也只不过是一种不穿衣服的舞蹈。第三个共同点是,利用了大众传媒,这在大众传媒高度发达的今天,本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管是现代方式的光碟,还是传统形态的图书。但是,传媒是一把双刃剑,你利用它,它也会利用你,而这种利用如果过了头,可能大家都吃不消。第四个共同点是,都在不同程度和不同层面上引起了社会的不同反响,图尼克在美国有的州因为此行为违背了州的法律而遭逮捕,或受到公众的抗议;体操冠军们在日本因为裸体的表演而被国家队开除。而国内一舞蹈演员因为是第一次真名实姓地以裸体的方式出现在媒体之上,在一个网站上就可以搜索出近600条新闻,各种说法无遮无拦,弄得这位舞蹈演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另外与之相关的诉讼,又演化为另一内涵的问题。

  不管是古是今,艺术都有一定的娱乐意义。而在当代艺术中,这种娱乐则更为普遍化,更具通俗性,主动的娱乐大众和主动的大众娱乐,成为具有一种时尚性的文化特点。艺术家有艺术家的方式,媒体有媒体的方式,都是千方百计地吸引眼球,或者是娱乐大众;大众也有大众的方式,毫无顾虑地参与其中,一乐而已。拿图尼克来说,能组织上千人脱光了衣服让他拍照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于大众来说能够成为上千人裸体中的一员也挺好玩,图尼科娱乐大众,大众也为图尼科而娱乐。因此,那部纪录片里面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再看裸体的体操运动员,米洛索维奇、格兰帝亚和科里纳都是著名的世界体操冠军,她们集多年的努力而施展才艺,不仅以优美的身姿娱乐大众,而且以一个裸露的话题娱乐大众,大众何乐而不为。可怜的是舞蹈演员,没有想好娱乐大众的问题,就被大众娱乐所困扰。

  今天的娱乐大众不仅是艺术家或艺术的问题,还有媒体的问题,媒体的力量有时高于艺术或艺术家之上。以舞蹈演员的写真集为例,不就是裸体吗?只要到书店去看看,哪个书店没有。在京城一家著名书店的楼上最显眼处的一个书架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体画册,可以说是最全的。那么多的人体画册都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而一个演员的人体写真画册却被媒体大做文章,乐此不疲。这因为其中有许多可以娱乐大众的点,随便说什么都可以作为新闻的猛料,而这些猛料又都是大众娱乐的引信。所以,关于这个问题的一个记者招待会,就有40几家媒体记者参加,而其中有许多是远隔千山万水乘飞机专门赶来的记者。由此想到,如果美国的图尼科到中国来试一试,找到找不到那么多的人参与是一回事,但是,媒体一定比美国还热。

  面对大众娱乐与娱乐大众的社会现实,文化上的问题已经很少有人关心,人们关心的大都是一些娱乐的问题,包括裸身体操光碟是不是黄碟,出版人体写真画集是不是炒作,等等。因此,参与其中就要注意和小心,这是一个没有规则的游戏,有的只是娱乐,所以,一定要记住道家的格言: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艺术研究-中国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