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自说自画



时间:2018/1/24 20:34:58 文章来源:陈履生美术馆 

  答友人问之三


  您画山水和山水画、风景和风景画的意图和目的是什么?想要打造一种什么样的风景或山水?您给山水/风景画增添了什么样的新思考、内涵和贡献?

 
陈履生《三军过后》,2016年

  我画的山水画显然不同于当代很多山水画家,或者不同于当代每一位山水画家。当然,我也区别于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山水画家,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表现出了当代的特色。中国的山水画不同于西方的风景画。山水不同于风景的最重要的特质就是山水是来自于心灵的,而不是来自于眼前观感的写照。虽然眼睛所看到的自然的风景,包括名山大川,哪怕是无名而能引起共鸣的小山小水,都会融入到自己的创作中。山石的结构、山石的皴法,还有一些树木、舟车、桥梁、建筑等等,都有可能会进入到自己的画面中,成为自己感悟生活的反映。但是,我的山水画中是没有这些因素的。我的山水画中除了山石的结构之外,几乎没有其它的内容,为了调节整个山水的气氛、气息,也是为了那些许的变化,我的画中有一点点云,有一点点水,也有像点景人物那样的一些树木点缀,但是,非常非常的小,非常非常的不醒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少了也不是太好。我努力把山水变成自己心灵中的一片纯粹的净土,这里,是一种无人之境。我不希望有人走进我的山水之中,这应该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人迹罕至的地方。

陈履生《丁酉秋写山水》136cm×68cm,2017年

陈履生《丁酉重阳写山水》136cm×68cm,2017年

  我希望我的山水能够成为现代繁杂社会中的一种来发自于内心的沉寂,希望能沉下心来,能够静心。所以,我选择了雪后,选择了满眼洁白的冬天的清寒,这也就是中国古人所说的“卧游”。足不出户,在自己家里面对墙上的山水,还可以躺着看,卧着游。这是山水画给与人的一种视觉表达,但不是所有的山水画能够让人“卧游”。我的山水就是这样,希望能让人能静下心来让自己心灵走进去,而不是自己的步履走进那个山川之中。因此,我的山川是在无限制的去结构一种属于我的构图方式,我不遗余力的用现代的结构的方式来构造一个自己山水图式。我的山水画显然和传统山水画不太一样,我喜欢范宽的崇高,往往会把那种崇高的山水作为我追求的目标,因此,我在这样一种高远的结构中,把山水构造成为我自己的一种图式,这就区别了古今。

  我的山水用墨也比较简淡,这符合我一贯追求文人画的思想。我不属于那种狂扫类型的,不是那种一气呵成的,也不是那种浓重的风格。通常来说,我山水的结构比较复杂,我想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结构关系中把山石的结构变成一种山水的趣味,所以,我的山水画中去掉了很多其他画家山水画中常规出现的内容,比如说我山水中没有人,没有舟桥、建筑等等人为的痕迹。我要简化我的山水语言,用最少的元素来构造属于我的山水样式,这也是对我的考验,因为元素越少,越容易重复;元素越少,画起来越难。如果要想在有限的元素中变化出万千气象,是有相当难度的。我不断在努力。

  画一种纯粹的山水,非常的重要,因为纯粹的山水不是风景。现在很多山水画家受到写实主义的影响,他们去写生,把写生中的景象作为山水的图像来表达,往往就失去了中国山水的核心精神。山水画的价值观正是在超越写生基础上的一种提炼,一种提高。所以,图式是非常的重要。图式和笔墨有着紧密的关联,因此,我用线,很少用大块的墨;我用皴擦,也有渲染,但渲染不为主。我用线结构一个山水的结构关系,用线去表达中国书法的一种特别的趣味,种种如此,就是为了区别于风景。

  我的山水是心中的山水,不是眼前的风景。在图像超乎寻常的发达的时代,眼前的风景图像已经淤塞了我们的视线,如果绘画再去表现那眼前的景象,与摄影比功,其意义就会抹杀了中国画的存在。21世纪的中国画更需要有内涵的山水,更需要有个性的山水。

(“读书·名家·山水·笔墨——答友人问”分四个部分,未完待读

陈履生《风雪送余运》136cm×68cm, 2017

陈履生《孟夏草木长》136cm×68cm ,2017年

陈履生《日月不肯迟》136cm×68cm,2017年

陈履生《天地共俱生》136cm×68cm,2017年

陈履生《萧索空宇中》,136×68cm,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