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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古开新之桃花灼灼——柳江南新书新作印象

时间:2023/9/16 22:45:21  来源:中国艺术报

诗经感怀(草书) 柳江南

  柳江南书法师从正脉,默默习书三十多年,近年来在上海、北京分别举办过“江南或故乡”和“我在你的航程里”个人书法展,出版了学术论文集《书道新语》和新作《情性记忆与书法未来式》等。

  在南大出版社的《情性记忆与书法未来式》座谈会暨柳江南书法观摩展上,我看到了他的书法作品。此次名为“桃花灼灼”的观摩展,柳江南实际是把自己近两年关注《诗经》《楚辞》《殷商卜辞》等中国古典诗文,以甲骨、大篆、古隶、草书、楷书等多种书体写成的作品集中起来,进行的一次观摩性展出。《丰年》《鹿鸣》《关雎》《桃夭》等十多幅作品都是用甲骨和金文的笔法构图方式创作而成,大量运用了方折和圆转的线条笔法,出锋和藏锋并行,书写和刀痕兼具,在章法布局上运用大量的计白当黑的构图方式和陈述方式,节奏明显,线条苍劲扭曲,厚重典雅,骨力十足,呈现出新的气象与面貌。

  柳江南生于江南长于江南。江南的书法家往往走的是江左风流、疏放妍妙的路子,但柳江南却不限于此,通过对甲骨文、金文等古文字的研习,追溯寻源,他的草书得到了丰骨式的滋润,他又把这些骨法、墨法运用到了书写之中,像草书《诗经感怀》、古隶《渔父》等作品无疑是最好的阐释。

  有同仁说柳江南是位集“文化底蕴、书法技艺、学术思想”于一身的书家,我想这同样体现在他的新作《情性记忆与书法未来式》上。

  如果不去了解新书的内容,则不太明白“情感记忆”和“书法未来式”的概念,以为作者在故弄玄虚。其实柳江南是把当世的传统经典书法界定为一种古人创作的未来的成果状态,因为它们本是古代书法家的作品从初始状态到经典状态的升华,实际是从初始状态到未来状态的结果。如果我们从学习古人的“经典”启始,到自己创造出“经典”而告终,实际就是从古人的未来到今人的未来的过程。所以书法是个从未来走向未来的过程。再者,柳江南认为经典书法一定要是充满书家情性的,而情性是有记忆和可以被刺激和复活的,而书家就是要让它复活并达到最佳状态。仔细翻阅了此书之后,我有四点感受:

  一是感到它是心理学视域下“书法寄情论”的阐发。汉扬雄言“书,心画也”,唐张怀瓘言“迹乃含情”,书法之传情本质由来已久,此书即从这一本质出发,并参以心理学视角,创造性提出“情性记忆”这一概念:通过情绪的暗合来理解古人、吸收古人,并不断积累这一“情性记忆”来完善我们的书法创作。作者不仅依托书法的寄情本质为临仿古人开辟新的路径,同时也对读者的日常临摹学习具有指导意义。

  二是传统未来式的建构。书中将学习者从自然状态经由临摹、创作而达到“经典状态”的过程称为“书法的未来式”,此乃作者对学书成长历程的个性注解。一方面,他强调临摹经典、根植传统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作者认为更应在这一过程中寻找“自我”,可见他建构的未来式是通过继承与创新的辩证统一来实现的。刘熙载言:“书贵入神,而神有我神、他神之别,入他神者,我化为古也;入我神者,古化为我也。”未来式当是对“书入我神”的坚定追寻。

  三是临帖方法论的解读。王铎言:“书不师古,便落野俗一路。”该书以较多篇幅论述临帖,语及摹写对临、背临与如何在创作中运用等问题,其围绕临摹方法论作出详实论述,用笔到章法均事无巨细。并结合其提出的“情性记忆”,讨论了临摹中所得如何复现于笔下。作者对临摹过程与方法的高度重视,亦是对该书读者“学书应根植传统”的时刻警醒。

  四是结合作者实践经验的学书导论。此书后半部分按书体与书法形式构成因素两种分类方法,详细阐释了书法诸多方面的内容。其中叙述参以作者切身学书经验,故所言所发多有真知灼见。这一部分对于读者的书法学习具有一定理论指导价值。

  古人说大匠之作从简从易,无论是柳江南的新书,还是其新作,体现得都非常透彻。他的新书里甚至有很多自己绘制的图画来标明书法的用笔、创作过程等,学术逻辑性强的地方,他都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进行陈述和表白,让人感到亲近,我想这是他的找寻,抑或是对未来的期盼吧?

(作者系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书法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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