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8/12 21:57:58 来源:西泠拍卖
2022西泠春拍
Lot405
御制大红绫本《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
清光绪内府朱丝栏写本
1函5册蝴蝶装 大库加厚白棉纸
参阅:
1.《护帙有道——古籍装潢特展》P141小红绫本,台北故宫博物院,2014。
2. 《清圣训》,中国档案出版社,2010。
半框:27×19.4cm?开本:43.5×28cm
RMB: 1,180,000-1,500,000
古昔帝王,为求功业永固,经世载道,立言牖民,对典谟训诰之文极为重视。至清一代,《圣训》应运而生。自顺治十二年(1655)编纂太祖、太宗《圣训》起,后每位新帝都要命臣工将先皇谕旨汇编成书,从太祖至德宗,共载录了十一朝。此次2022西泠春拍呈现的这函,即清光绪五年(1879)内府原装汉文大红绫本《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
清代《圣训》的内容,主要来源于《实录》,在《实录》成书后,臣工对其中帝王之言进行摘取、分类、编纂。虽然两者在内容上有相似之处,但从实际作用出发,《圣训》要比《实录》用途更加广泛。它不仅是帝王每日“晨兴恭诵”之物,到了乾隆朝以后,还经由武英殿陆续付梓。关于刊印缘起,在《清高宗实录》卷四十二中已有“示训于臣庶”的记载,《高宗纯皇帝圣训序》亦言明:“载在《实录》,人弗易见,用是敬颁《圣训》,俾薄海臣庶,拜手同观,祗奉恩纶,长聆慈诲。”所以《圣训》对于清代帝王,不仅有“上彰祖德,下启孙谋”之效,更有“教化万民”之功。
此函《圣训》内收卷五十一至五十五,即“严法纪”部分内容。所谓“严法纪”,实为“申律令之则也”。同治初年,皇帝年幼,两宫垂帘听政。太平军、捻军等反清团体四处起义,内患不断。朝廷屡派官员清缴,每每城池失守,便有捏造各种情况者,希图免罪,更有上司徇情枉法,为其开脱。此时,“严法纪”对于主理朝政的慈禧,就显得格外重要。
这其中开篇便收录了著名的“胜保案”,例数其携带妻妾入营、捏报战功、贪污欺罔等罪状,并称“立正刑诛,亦属咎有应得”,但念其尚有战功,赐以自缢。此举可谓恩威并施的典范。另东陵县知县谢际亨丢失官印、陕西布政使毛震寿等疲玩致两城失陷、甘肃循化同知陈秉彝擅离职守等案亦属如此。并且,在谕旨之中常有“深堪痛恨”、“殊堪痛恨”、“实堪痛恨”字语,故此函《圣训》不失为同治朝力求“中兴”的史证。
作为记言类官修史书,《圣训》存在汉、满两种文本。从拟定到成品,大体可以分为稿本、抄本、刻本三种状态。其中抄本相较于稿本,讹误之处已一一修订,可视为定本;同时,对于刻本的校雠,又有底本之用。经查《中华古籍资源库》,中国国家图书馆所收《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稿本仅存四十三卷,未见卷五十一至五十五。另以此函比对清刻本相同卷次,发现刻本之中确实存在部分讹误之处。
比如:卷五十一“己巳”一条,抄本写作“且在营已及一年之久”,刻本为“巳巳”,且“已及”写作“巳及”;“癸丑”一条,“不得操之过蹙”,刻本为“不可操之过蹙”,可见此本作为文献资料,为对校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关键作用,实为珍贵的国宝档案。
凡书藏宗庙盟府,必为王室专用。此函作为《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的汉文大红绫本,等级意味浓烈。根据《圣训》内府抄本的装帧特点和开本大小,共分为小黄绫本、大红绫本、小红绫本三种。汉文小黄绫仅有一部,藏于内阁实录库;汉文小红绫两部,分藏于干清宫和内阁实录库;而汉文大红绫本两部,抄写装帧完毕之后,便庋藏于皇史宬和盛京崇谟阁的金匮之中,相较于进呈本,更有遗泽万世的蕴意。查询2010年中国档案出版社出版盛京崇谟阁《清圣训》,可见盛京藏本,故此函当为皇史宬佚失之本。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金匮图
此函装帧与皇史宬及崇谟阁藏历代《圣训》如出一辙,具有极其鲜明的宫廷特色。函套和书衣均采用了清代象征权贵的正红色云凤暗纹红绫装潢,左上角贴红绫墨笔题签,端书“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右侧贴方签,书函次及卷名,原装别扣。内叶蝴蝶装,用料为大库加厚白棉纸,手绘朱丝界栏。通篇墨书,馆阁体端谨圆润,整齐划一。半叶九行,行十八字,并朱色句读。纸白墨精,版幅敞阔,尽显皇家气派。
《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
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本
在清王朝统治的近三百年里,《清圣训》见证了康乾盛世,也经历了帝国秋凉,作为清朝灭亡前修成的最后一部圣训,此《大清穆宗毅皇帝圣训》袭承兰台旧制,原装保存至今,实属不易。展观阅诵,似可回望当年晚清落日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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