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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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才子”牛兆濂楷书立轴

时间:2019/5/6 文章来源:收藏快报 王英辉/陕西宝鸡


  读过当代著名作家陈忠实(1942—2016)代表作《白鹿原》,一定会对书中男主角白嘉轩的姐夫“朱先生”留下深刻印记。其实,当初在创作这部文学巨著时,陈忠实曾多次查阅过《蓝田县志》,他小说中塑造的这一饱学儒雅、淡泊名利的“朱先生”形象,在现实生活里确有原型,那就是清末民初大名鼎鼎的关中才子牛兆濂。

  牛兆濂(1867—1937),字梦周,号蓝川,陕西蓝田县华胥镇新街村鸣鹤沟人。兆濂自幼聪颖好学。光绪八年(1882)参加县考,荣登榜首,一时声名鹊起。从关中书院肄业后,即入志学斋,开始专攻儒家经学,遍阅兵、农、钱、谷、水利、算术等各个门类书籍。十二年(1886)补廪膳生,受聘为塾师,越两载,至关中书院聆听大学者柏景伟讲学,获益匪浅,学业大进。十五年(1889)应己丑科乡试,高中第28名举人,继而出任白水书院山长,开启了程朱之学的研习。为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牛兆濂毅然赶赴正谊书院所在地——三原,拜在名满天下的理学泰斗贺瑞麟门下。贺氏为一代大儒,虽在牛兆濂求学的当年(1893)便溘然长逝,但他的治学态度及学养风范却深深感召了“牛才子”一生。

  1901年,清政府开设经济特科,标榜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当时的陕西巡抚升允力荐牛兆濂,慨赠路资以壮行程,嘱其入京召对,牛以专习经史而不知经济为借口,坚辞不往。关中书院改建陕西第一学堂之际,升中丞又诚聘牛为总教习,一岁之内竟致函六七次,均遭婉拒。无奈之下,堂堂巡抚派人持聘书,奉聘金登门约请,遂勉强前去,然百日即返,仍旧致力理学。1912年初,前陕甘总督升允率兵攻陕,企图光复朝廷,偏安西北,牛兆濂本着苍生为重的理念,不顾个人安危,昂然会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使兵戎顿消于唇舌间。杨虎城主政陕西,指派蓝田县县长曹汉英晋谒在清麓书院授读的牛先生,欲委以政府顾问,再次被牛所拒。牛先生民族气节尤为鲜明,“九一八”事变后,他愤慨不已,带头抵制日货,以笔为枪,撰写《阋墙谣》等诗文,号召国人共御外侮。他虽无心仕途,但有高远的全局意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令他倍感欣慰,认为“全民联合抗敌,由此发扬,中华民族便有复兴之日”。亲自组织300兵勇,恳请投笔从戎,效命沙场,一时传为美谈!

  1937年7月,卢沟桥的枪声响彻长空,患疾沉卧床榻的牛兆濂既痛且忧,病势瞬间加剧,不幸于当月21日撒手人寰,享年70岁。先生学冠一方,桃李满布天下。诲人不倦,著作不辍,计有《吕氏遗书辑略》《芸阁礼记传》《近思录类编》《音学辨微》等作品传世。

  牛兆濂既是声名显赫的理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更是一位备受推崇的书法家。如图所示这幅纸本楷书立轴(见图),纵143、横72厘米,内容为“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此语只是尽其在天,听其在我之义”,语出《孟子·尽心上》。所谓立命,就是我要创造命运,而不是让命运来束缚我我,那么,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创造命运呢?孟子说,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不论寿命长短都不能改变态度。什么态度?修身、养德、律己、利他,就这样等待天命的裁决吧!这就是明智的立命之道。书作通篇书卷气极浓,结体规整,方正浑厚,大有学者之风。行书款识“我生第二癸酉仲春下浣,蓝川居士牛兆濂”,纵观牛氏生平,两历癸酉,一为光绪十二年(1873),彼时作者只是六龄稚童,断不可有此手笔;一为民国二十二年(1933),到了六旬有六的年纪,艺术已臻完美。从自署“我生第二癸酉”之语,也可断定,此帧手墨乃系1933年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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