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谆贤母心 殷殷慈母情——清代画家康涛《贤母图》赏析
康涛为清雍正、乾隆时期的著名画家,字逸斋,一字康山,号石舟,浙江杭州人。他书画俱佳,绘画有明代仇英之风,严谨写实,擅长花鸟、山水,以人物著称,尤精仕女,用笔工整,形象静逸;在书法上造诣很深,以行、楷见长,古稀之年尚能作蝇头小楷。史载,康涛乃一介布衣,因其极为孝顺,曾作不少贤母作品,如《孟母断机教子图》。母爱在他的笔下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令人怦然心动。他的绘画作品《贤母图》描绘的是贤母对儿子的谆谆教诲,体现了母亲对即将远行儿子的一片殷殷之情。 《贤母图》,立轴,绢本设色,纵136.7厘米,横67厘米,现藏于首都博物馆。该图并未说明是哪位母亲,可以理解为陶侃之母,或欧阳修之母,或苏轼之母。画中的母亲饱经风霜,慈眉善目,端坐于床榻之上。面前的儿子峨冠博带,拱手侍立,毕恭毕敬,洗耳恭听母亲的教诲。图中题款:“临民听狱,以庄以公。哀矜勿喜,孝慈则忠。”儿子应为官场中人,因政绩突出而被提拔,即将离家远行,赴任新职,特来厅堂之上向母亲辞行,聆听教诲。母亲神态严肃而又温和,语重心长教导儿子为官要清正廉洁,亲民爱民;诉讼问案要公平公正,严格执法;做人要中正平和,尊老爱幼。如此则能为国尽忠。她双目微闭,似流露出母子离别的伤感之情。儿行千里母担忧,在谆谆教诲儿子为官做人之余,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儿子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常来书信报平安。老母自有儿媳照顾,儿子不必担心,一心一意做好官干好事,不负朝廷的重托和百姓的期望。也似乎在嘱咐旁边怀抱竹简、站立着的书童仆人要知冷知热,悉心照顾好主人。母亲身后恭顺侍立的俊俏女子自然是儿媳,端庄大方,清秀淡雅,一看便是贤妻良母,具有大家闺秀之风范。从其神态上看,既为丈夫高升而高兴、自豪,暗示丈夫放心而去,她会全力照顾好婆母的。其眼神又流露出对丈夫的依依眷恋、难舍难分之情。画中的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细致入微、生动传神,从人物的表情可窥见其复杂的心理活动。 画中的家居陈设和环境的描写不铺张、不过分渲染,简洁雅致、恰到好处,符合所表现的氛围,与画的主题相得益彰。厅中的案几上摆放几件简单的日用家什,并无奢侈之物,可见其家庭生活之简朴。床榻之上并无豪华铺陈,摆放几卷经书,表明其诗书之家、书香门第。母亲身后的屏风上有一幅画卷:枯木状如鹿角,虬曲刚劲;怪石嶙峋,侧立如柱;翠竹生机勃勃,高风亮节。可见主人淡泊名利,折射其高雅的家庭环境和清节悠扬的家风。屏风后大树亦隐亦现,枝干苍劲挺拔,树冠枝叶繁茂,寓意母亲身体康健,撑起一把母爱的大伞,为远行的儿子遮风挡雨。 《贤母图》的款识有“雍正庚戌小春仁和”字样,雍正庚戌应为雍正八年,由此可见,此画作于1730年春天。此画主题突出,人物性格鲜明,配景由近及远,层次分明,画风严谨,设色清淡,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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