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巾帼:新中国绘画中的女性形象》(全文约54000字)的第八部分“又是一个丰收年”(下,总十四)
盛此君《稻香千里飘,人人逞英豪》,1961年
吴性清《选好种夺丰收》,1959年
“稻香千里飘,人人逞英豪”,盛此君(女)在这一题目的宣传画(1961年)的表现中,劳动中的女性英豪形象代表了这个时代中的美学和价值观。而吴性清的宣传画《选好种夺丰收》(1959年),王伟戍的宣传画《奋发图强争取农业大丰收》(1964年),是这个时代中经常见到的宣传内容,因此,有关绘画功用的意义可以通过这些作品了解到当时的实际。
黄妙发《丰收图》,1961年
金梅生《菜绿瓜肥产量多》,1955年
来楚生《收菜籽》,1958年
除了农业丰收之外,关联的农林牧副渔的全面丰产丰收,同样是这一主题的一个重要方面。黄妙发的年画《丰收图》(1961年),以5为女性来代表农林牧副渔的不同方面,从而反映全面丰收,而这是传统年画表现吉祥、喜庆的惯用方法。有关农林牧副渔具体的画面则涉及到更多的关于林业、牧业、副业以及所包含的渔业、棉业、果业等内容。金梅生的《菜绿瓜肥产量多》(年画,1955年),盛此君的《早出海,晚收网,争取渔产丰收》(宣传画,1955年),来楚生的《收菜籽》(中国画,1958年),田零的《剥玉米》(中国画,50年代),俞云阶的油画《剥玉米》,古元的《菜园丰收》(版画,50年代),都是这一方面的代表性作品。
古元《菜园丰收》,20世纪50年代
田零《剥玉米》,20世纪50年代
俞云阶《剥玉米》,1963年
袁杰英《丰收时节》,1959年
而袁杰英(女)的《丰收时节》(中国画,1959年),画面具有鲜明的傣家风情。傣族妇女收获了满满的一船香蕉,撑着船,唱着歌,行驶在水面上,表现出了在南方少数民族地区花果种植方面的情况。张碧梧的《满山花果喜丰收》(年画,1961年),则是表现花果副业的丰收。作者用年画的表现方式,并置了苹果、桃、桔、葡萄、石榴,还有多种花卉。画面中的女青年双手拿红色的双喜剪纸,一派丰收的喜气洋洋。王澍华的《又是一个丰收年》(中国画,1972年),画面中一群傣族妇女在丰收之年聚拢在一起,弹棉花、纺纱,所展现的傣族风情成为该画在表现棉花丰收之外的另一方面的内容。
王澍华《又是一个丰收年》,1972年
康平《为了丰收》,1955年
显然,在表现丰收方面的不同构思,是打破同一题材相似性的必须。因此,这一时期除了直接表现丰收的场景之外,还有用不同的方式表现丰收的立意,也有用特别的构思来间接表现丰收。江苏画家康平的《为了丰收》(中国画,1955年),表现了苏北农村中的一位妇女在收获之前,用芦苇编织屯粮的“芦菲”。她手脚并用的专注实际上暗示着“赶”在收获之前。广东画家罗映球的《迎丰收》(版画,1958年),也有着不同于直接表现的特别的效果。画面中的3位竹编女工正在编制用于承载丰收的箩筐和晒扁等,而周围堆放的众多的成品则蕴含了丰收之年的特别之需。
罗映球《迎丰收》,1958年
进入70年代,关于表现丰收的时代色彩更浓,而相当一部分作品反映特定时代的社会政治动向。其中最为著名的是顾盼、潘鸿海的油画《又是一个丰收年》(1972)。该画虽然还是在打谷场上,可是,作品聚焦在生产队女社员的形象塑造上,并用多种方式着力表现丰收的喜悦,而色调更为浓重。女社员略微弯腰正在给磅秤上的满满一麻袋稻谷称重,她那加秤砣的动作所寓意的丰收就是重量的增加。她的身后还有很多装满稻谷的麻袋,以及远处的谷堆,还有运输的拖拉机以及劳动的人群。所谓的“丰收”表现在打谷场上的繁忙的劳动景象就是这样,而艺术的加工则在时代的装饰中表现出了它特别的意义。相同的题目还有王澍华的中国画《又是一个丰收年》(1972年)。进入70年代,相同题目的作品较多,表现出了潮流倾向,除了“又是一个丰收年”,还有“农业根本出路在机械化”“妇女能顶半边天”等。
顾盼、潘鸿海《又是一个丰收年》,1972年
庞涛、冯真、李洪仁《丰收季节学唱样板戏》,1973年
对于“丰收”的表现,以及利用丰收对女性的赞美,不同时代有不同的价值取向。由中央美院教师庞涛(女)、冯真(女)、李洪仁合作的《丰收季节学唱样板戏》(油画,1973年), 是一件具有特殊性并有故事性的表现丰收的作品。因为上海新华京剧团1964年编创了京剧《龙江颂》,并被选送参加了1965年的华东区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后来成了“样板”,因此,在各地广泛传唱。该画所表现的就是在丰收场上唱《龙江颂》的内容。画面中的女主角是京剧中的亮相造型,具有特定的符号性;又通过其他细节的表现,丰富了主题的表现,其中的磅秤与分布画面上的装满稻谷的麻袋都表现了丰收;而拖拉机表现了农业的机械化;画面中出现的《红旗》杂志、《人民日报》,则表现了政治学习贯穿于劳动之中。该画原为北京饭店所定制,反映了那个时间段中周恩来总理重视宾馆装饰画的指示。可是,该画的原稿却是一位福建的业余作者,就这样三位专业画家在业余作者的初稿基础上完成了该画。由此来看“又是一个丰收年”可能就不单指人民公社的粮食丰收,还有更多的时代寓意。
廖有楷、赵晓沫《丰收曲》,1972年
伍必端《丰收的喜悦》,1979年
徐冰《打稻子的姑娘》,1981年
70年代表现“丰收”的作品就是这样,在时代的风潮中往往是借此而说他。廖有楷、赵晓沫(女)《丰收曲》(套色木刻,1972年)是这个时代中少有的符号性不强的作品。女青年坐在双驾马车上,奔驰在一望无际的丰收的田野中。虽然画面的远处还有大型的收割机,可是,传统工具的并用还是反映了生活的实际,这就是现实版。伍必端1979年的《丰收田》(版画)则回归到了生活的自然,2位头戴蓝印花布头巾的江南女在金黄色的丰收田的映照下,那种亲昵,那种微笑,以及手拿的镰刀,好像有很多故事的叙述。或许这就是历史的回归。徐冰1981年的版画《打稻子的姑娘》一改此前表现丰收的方式,在语言的提升中以黑白的处理来表现具体的劳动,从而在弱化主题的表现中显现了回归艺术本体的努力。
“丰收”作为农耕文明的期盼,也是文化传统延续中艺术表现的重要内容。尽管在现代化的发展中消减了农耕文明,可是,农业、农村、农民的存在,对于“丰收”的期盼以及表现都是一如既往。所不同的是,今天与“丰收”相连的附加内容已经和20世纪中后期有很大的不同,也失去了“新中国”的概念,回归到了没有附加的“丰收”的本体。女画家周思聪《秋天的素描》(1983年)、《丰收图》就是这样。“丰收”在周思聪的画里只是一个概念,是一个收成,是一个季节,无关乎具体,而画里所表现的只是劳动,是少数民族妇女的劳动。因此,人物造型、笔墨语言等形式就在80年代表现出了在绘画上的重要性。所以,面对“丰收”不需要高高的粮囤,不需要厚重的麻袋,也不需要作为象征的机械,以及拖拉机等——这就是时代的变化。
周思聪《丰收图》
周思聪《丰收图》(局部)
周思聪《秋天的素描》,1983年
(未完待读,敬请关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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