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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塔影

时间:2023/5/3 21:22:27  来源:美术报

  1400年前,佛教从中国越海经高丽传到了日本。日本全国现有寺院76000多座,其中绝大多数建有佛塔,遍行日本,到处都可看到林立的寺庙和巍然的佛塔。

  日本还保留着中国早期塔是寺庙中心的特点,塔是日本建筑最显著的特色。日本的塔传自中国,但却不如中国的塔那般多姿多彩多材质,日本的塔绝大多数是木结构,大都是四方形的平面,这是中国唐代塔制在日本的凝固。它们的塔顶都有4条脊线,塔顶比中国的那种塔处理得更加干净精炼,间或有六角形或八角形的塔。

  日本塔有1层、3层、5层也有7层,少数例外的有9重塔,最多的有13层塔。有的塔虽是3层但却在大檐中加有重檐,略小于上檐。有1300年历史的药师寺里双塔耸峙,互为昆仲,其东塔就是这种形制,虽被称为是三重塔实则却有六重。塔的中间开了门,外部有回廊和栏干出挑,以供人登临远眺,它们比例匀称,富于变化,具有疏密变化,有一种节奏之美。

  法隆寺里有一座著名的五重塔,它的檐又有所变化。它虽是五重塔,但地面的第1层却是双层的重檐,其上的4层则是依次递减的单檐,五重塔的塔檐尺寸的比例为10:9:8:7:6,这样的排列非常精巧,更显得底层的稳重,它压住了塔脚,从而使得上面的4层具有一种飞动的感觉。

  绝大多数日本的木结构方塔并不髹以彩饰,都是素色无彩,只是刷了一层柿油,尽让木材美丽的纹理裸露,这是日本人偏爱肌理的习惯使然。本色的木构件、古铜色的塔刹、黛黑的筒瓦、洁白的墙体和乱石的基座,只有在重要的部位恰当地装饰以金铜饰件。有的佛塔的檐顶不铺瓦,而是葺以扁柏树皮,看上去更觉古朴自然。

  偶有佛塔上加彩饰的,有的纯用朱红,如同水墨画中加朱砂,艳而不俗。也有全用彩绘的塔,许多部位用铜饰件,如同日本的唐门一般富丽堂皇,具有一种贵族的气息。

  日本塔的高度并不大,但它们的出檐都很深,以密集的大斗拱挑出深檐,长长地向外伸出,犹如鸟之展翼。日本的塔刹样式更严整更苗条,顶部的纺锤形相轮(日本叫和硕)尖细挺拔,直指苍穹,在日本,这是神圣无上的、象征着王权的存在。日本的塔刹在高度上远超中国,几乎要达到整座塔身比例的四分之一,有的甚至占到三分之一,这样,整个塔呈现出一种动人的轮廓,有一种凌空欲飞的气势。

  多宝塔是由空海和尚在9世纪时从中国带回日本的形式,他首先在和歌山县建金刚峰寺时一改三重塔、五重塔为多宝塔式,塔的高度达46米,为日本最早最大的多宝塔。多宝塔这种形式虽然师法中国,但到了日本后,它大多演变成了一种日本式的双层塔。这种多宝塔既保持着印度原始的窣堵坡覆钵式造型,又有中国木结构斗拱式建筑的特点,显然已经和风化了。

  干栏式建筑在日本很普遍,也用于佛塔上。日本的佛塔有两种基座,一种是用石块垒成的实心基座,另一种是用木柱支撑的干栏式基座,底部能够通风透气,可以使木结构的塔身不至于在潮湿的空气中腐朽损坏,也可使高耸的塔身在多地震的日本获得一种牵拉的稳定。这种把木质的干栏使用于佛塔的做法在中国没有例子,这是日本人将两种中国建筑形式在本国的一种创造性组合。

  日本也有石塔,有多种形式,第一种就是简单的带檐和顶的石柱,被称为石幢,日本语为笠卒婆,它实际上就是一种经幢,顶部被雕刻成空心的石灯笼,里面可以点灯,可以放在庭院里陈列供奉。第二种名五轮塔,是由上下五块石头打成不同形状叠合而成。第三种被称为是宝塔,形状大体与五轮塔相似,但顶部的和硕要高得多。第四种名宝箧印塔,也与上述两种相似,只是石头的檐角上翘,如同密宗的金刚宝座塔。第五种就是层数最多的十三重塔,它的体量要较以上四种大得多,与重檐塔的形状最为相似,这种塔虽不多,但别开生面。这些石塔的尺度都不大,都是由信徒们出资供养的,大小不一,都以群集的形式在寺庙周围和道路上排列着,并不占领寺庙的主要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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