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经纶与言而无味

时间：2012/10/14 22:14:34 文章来源：仲敬干　

　　现代人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如果说进化了，“现代人”是不是有点越来越俗气丛生？如果说退化了，那“机械化”又是什么人弄出来的？就我所知的，在“文学”方面，超不过古人（虽然莫言获诺贝尔奖了）；字、画没有超得过古人；就连谈吐，也没有古人那么有内涵的了！其实：“现代人”，是“忙”出了毛病来的，所以少了趣味。而农耕时代的古人，无非是读书、求功名、士大夫这样的路子。没有“大追求”，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有“闲”情，才能逸致，简单易行大概如此吧！

　　当然，我不是古人，没有机会直接听古人聊天、吹牛皮了。还好，有当时不少文人笔记类的读本，记录下了不少古人的名人趣事。《两般秋雨庵随笔》、《容斋随笔》、《浮生六记》、《幽梦影》等书，基本上是我只要有空就读的书，所以我对古人茶余饭后谈些什么，还是略知一二的哟。

　　如《两般秋雨庵随笔》中就记录一个画家作画，懒于题诗，在酒席上又出人意料的事，读来就很有味道。要是放在今天，就没有这样的人。有，也是索然无味的客套话。所以抄录一下。来看看古人是怎么“玩”的：

　　“梁石痴，顺得县人，擅长作画而又懒于在画上题诗。他有个朋友叫孔生，一日拉他到珠江边上一个画舫和众人相聚，为一歌妓饯行。那个歌妓是衡阳人，依靠孔生已经三年了，今天要回老家，因而众人设宴为她饯行。当酒菜上桌时，忽有人提议说：‘今天喝酒，不可无诗，每人都要做首诗，才能入席，否则只能是看着别人吃酒’。这时梁石痴说：‘作诗也不难，但是要看擅长与否。我不擅长作诗，因此不作。今天要是强求我作诗，也可以，但是，如果你们作不过我，也不得入席。’这时他拿起笔立即写成四句：‘昔自衡阳来，今返衡阳去。风送衡阳舟，目断衡阳树。’嗬，众人大惊不已，只得搁笔不写了。”
看看，古代文人的雅兴可见一般了。

　　事实上，古代文人出口成章的事多的事，他们斗茶、斗酒、斗诗、曲水流觞，谈笑风生，诗情画意。比如“秦淮八艳”和文人的故事，比如王勃和《滕王阁》。其实王勃写“滕王阁序”完全是误打误撞上的，因为当时到场的文人，已经写好了《滕王阁》序，王勃是最后到场，现场作文的。起初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八腊子”，让他作文也是处于面子。然而，当他写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时，没有人再小看这“小八腊子”了。

　　是啊，毕竟“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这些句子，不是一般俗人能写得出来的。

　　那像现在的一些酒桌上。曾有网友戏称，现在聚会时酒桌上也就是谈三件事：女人、男人、黄段子。

　　言之无物，言而无味，俗不可耐也成当下文人大退化的具体表现了。然而，我们仍然是提倡言论自由的。就到这里吧。

　　诗曰：

　　满腹经纶怀古贤，

　　言之无味最可怜。

　　落霞孤鹜衡阳去，

　　秋水共长寄流年。

　　　　　　　　　　　　　　　　　　　　　　2012年10月14日夜仲敬干草就于海上家居北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