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香港蘇富比当代艺术晚拍将隆重呈献罗伊?李奇登斯坦 (Roy Lichtenstein) 《Reflections on Thud！》，此作来自艺术家创作生涯中举足轻重的「反射」系列，市场前所未见。这件作品由现藏者于1990年在Leo Castelli画廊购入后一直珍藏至今，现于蘇富比首次亮相，也是李奇登斯坦笔下重量级作品首登亚洲拍场，万众瞩目，让本文带你细赏这幅漫画风格巨作。

　　罗伊?李奇登斯坦
　　《Reflections on Thud!》
　　1990年作，油彩与玛格纳涂料画布
　　估价：78,000,000 - 108,000,000 港币

　　砰轰一声，撷取自DC经典漫画中肆虐破坏的庞然暴龙迅速倒地，电光火石间直迫观者空间，罗伊?李奇登斯坦捕捉了暴龙被彻底击败而僵直倒地的一刻。《Reflections on Thud!》描绘的图像鲜艳醒目，气势逼人，无疑是罗伊．李奇登斯坦「反射」系列的精彩范例。

　　艺术家摄于1990年，本作见于背景右方。Richard Schulman摄

　　拆解「反射」系列的精髓 

　　「反射」系列创作始于1988年，并于1993年完成，是艺术家的重要系列。在作品中，一道道「反射」线由李奇登斯坦标志性的班戴点组成。罗伊．李奇登斯坦一直致力探索视角与感知在艺术中的作用，「反射」系列可以说是这探索历程的结晶。

　　反射线具有三重效果。首先，该手法模仿反射玻璃的视觉效果，同时也是一种错视元素。其次，仿玻璃物体是一种形式上的屏障，它一方面迫使观者聚焦被扰乱的图像，另一方面又将观者拒诸门外，借此增强了观看过程中的趣味和戏剧张力。第三，碎裂的图像使叙事变得更加复杂，加强了原始图像所要呈现的戏剧效果。

　　李奇登斯坦对反射效果的着迷，在他的早期作品《照镜子的女孩》（1964年）及1969至1972年的「镜子」系列显然可见。这系列的始源来自李奇登斯坦为罗拔．华森堡的版画拍摄照片。

　　“版画放在玻璃下面。但是，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反射在玻璃表面上，使我无法拍出好照片。我灵机一触，萌生了在玻璃下拍摄知名作品的想法，反光会令作品的一大部分被掩盖，但仍然能够分辨出主题……我以自己早期的作品为题材，开始了这「反射」系列……它展现一幅玻璃下的画作。它镶嵌在框中，玻璃阻挡人观看画作。当然，影像的反射只是创作抽象画的借口，因为反光理应会把部分卡通图像遮盖。”

　　—1995年引述自李奇登斯坦，格雷厄姆．巴德编，《罗伊．李奇登斯坦：十月档案》，剑桥，2009年
　　
　　精选博物馆馆藏
　　李奇登斯坦「反射」系列

　　创于艺术家生涯后期，「反射」系列代表李奇登斯坦在不同层次上的自我反省，既引用了他自己的早期作品，也向悠久的艺术史取材， 扼要地概括了李奇登斯坦毕生对艺术本身的探索。

　　左：《Reflections: VIP! VIP!》，1989年作，洛杉矶，布洛德博物馆；右：《Reflections on “The Artist’s Studio”》，1989年作，柏林，汉堡车站美术馆

　　左：《Reflections on Red Flowers》，1990年作，耶路撒冷，以色列博物馆；右：《Reflections on “Interior with Girl Drawing”》，1990年作，洛杉矶，布洛德博物馆

　　左：《Reflections: Whaaam!》，1990年作，三藩市，三藩市现代艺术博物馆；右：《Reflections on the Gift》，1990年作，纽黑文，耶鲁大学美术馆

　　《Reflections on Thud!》是李奇登斯坦「反射」系列当中的范例，与同系列其他作品相比，此作特别集中运用了艺术家独特风格坦中最具标志性的题材——连环漫画，以及用漫画风格表达的拟声词「砰！」。在李奇登斯坦的「反射」系列中，只有八幅作品用拟声词为主题元素。此外，他在1960年代创作了22幅「拟声画」，其中一半现属知名博物馆和机构收藏。

　　连环画

　　连环漫画风格是李奇登斯坦的创作基础，他比任何同侪更能理解到流行图像的惊人潜力，并凭借直觉重新排列特定意象的暗号，揭示社会文化里图像充斥超负背后的真理。艺术家通过撷取戏剧性事件发生的瞬间，将之抽离语境，并放大描绘，就这样，艺术家虚构了扣人心弦的故事，富有影响力却又难以言喻，令连环漫画的地位从流行文化提升至高雅艺术。

　　艺术家的漫画剪报笔记合集，当中可见本作暴龙的原型

　　罗伊?李奇登斯坦，《Reflections on Thud!》局部

　　“早在我实际将连环漫画用于绘画之前，我已经对这个视觉媒材深感兴趣。这个技巧正好显示了在廉价且快速的彩色印刷需求下，一个工业过程的发展成果。为了迎合商业考虑，这些印刷符号经过持续不断的改善，最终在商业艺术家手中臻于完美。每一代插画家都对这些符号作了修改和增强，令这些符号随后成为艺术词汇的一部分。结果出来是千篇一律的形式。在我自己的作品中，我想扭转这个情况，向一种新的古典主义进发。”

　　—引述自李奇登斯坦，迈克尔．洛贝尔：《影像复制者：罗伊．李奇登斯坦与普普艺术的崛起》，纽黑文，2002年

　　拟声画

本作之所以令人神往，特别在于体现了李奇登斯坦独步当时的标志性的题材——连环漫画，以及用漫画风格表达的拟声词「砰！」（Thud）。在李奇登斯坦的「反射」系列中，只有八幅作品用拟声词为主题元素。此外，他在1960年代创作了22幅「拟声画」，其中一半现属知名博物馆和机构收藏。

　　罗伊?李奇登斯坦，《Reflections on Thud!》局部

　　精选博物馆及显赫机构收藏之
　　李奇登斯坦60年代「拟声画」

　　左起：《Live Ammo (Blang)》，1962年作，洛杉矶，布洛德博物馆；《Blam》，1962年作，纽黑文，耶鲁大学美术馆；《Grrrrrrrrrrr!!》，1965年作，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

　　《Whaam!》，1963年作，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

　　《As I Opened Fire…》，1964年，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

　　《Reflections on Thud!》活力澎湃，势如山倒，成功把流行漫画图像「置于玻璃底下」，以崭新视觉诠释文字、图像及符号的运用。画作反射的，是一种错视效果及戏剧张力，相应折射的，是艺术家致力探索人类视角与感知在艺术中的作用和演变。

　　“这些画作表明，艺术创造就是参与在反射和折射的游戏中，这游戏跨越历史、跨越作品，艺术家、图像和观者同样投入其中，无一例外。”

　　—格雷厄姆．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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