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苇 书法作品

　　 我记得李可染先生生前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想在艺术上有大成就者，必须具备四个条件：天才、勤奋、修养、长寿”。后来，陈传席先生也发表过类似的观点。

　　 我无法肯定叶一苇先生（1918-2013）能不能算得上“天才”，但从他的处女作17岁刻“孤扁”和18岁刻的“叶航之”等作品中，可以肯定他的天分绝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有点大师的“天象”。后三者条件对应他而言，更是十分符合的。

　　 叶老在退休前，除正常的上班外，几乎寸步不出。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研究篆刻、书法、诗词文学等上面，出版了几十本专著，刻了近上万方印章、写了几千首诗，还有不计其数的文章和书法作品，80岁之后还迎来他的创作高峰。我曾正儿八经做过叶老的邻居有近5年，也是他走完人生旅程的最后5年。这期间，我时不时地会去“打扰”他。每次去，从来没看见他闲着的时候，要么在刻印，或看书，或写书法、文章等。甚至，95岁脚骨折住院期间，他还在思考着篆刻的内容与形式，等出院后，以寻求更大的突破，以崭新的面貌再度操刀，从中可见其勤奋专心程度。

　　 叶老的修养之全面，和历代的许多篆刻书法大家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并不是像诸多篆刻家那样一味地在技法上求生存，而是在书法、篆刻理论、文学诗词等综合修养上下足功夫。虽然他早期的篆刻作品也吸收了邓石如、丁敬、吴昌硕等人的元素，但他并不是一味地效仿，而是早有“预谋”。他走的路是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匠心独运、独树一帜，是技法、内容、形式等高度一致的完美体现，是他综合修养全面突出的结果。叶一苇的篆刻是“诗心造印”，更确切地说是“文艺造印”、“心像造印”，做到了诗性、文学、艺术及心性等的完美结合。这就是或许未来无人能继承和超越叶老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有所超越了前人，更是与今人拉开了距离。

　　 我不能说叶老是近500年来篆刻艺术成就最高者，但我可以说他是综合成就是最高者之一，或客观评价，近百年来是很少有人能超越的。

　　 叶老的作品不是一般的消费品，更不是当下的快餐式作品。而是意境远高于风格，在篆刻历史长河中一定会留下浓重一笔的“文物”。不管当下其他人的名气有多大，地位有多高，当所有艺术家都离开这个时代，仅靠作品说话时，我坚信随着对叶老作品的深入了解，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深爱”上叶老，人气满满、名气爆棚。

　　 此文是《砚边杂谈》之四十一，成稿于2021年5月，完稿于2023年2月，以此短文纪念叶老逝世十周年。

虞华文（武义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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