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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掠影》
(一)
著名舞台美术家苏石风
1961年—1982年佚事
(修订版)
苏石风
苏石风生平简介
苏石风(1921年 — 2010年)广东潮安人。
著名戏曲舞台美术家,曾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舞台美术学会顾问、上海舞台美术学会名誉会长。曾担任上海市人民代表。
1928-1937广东省潮安县小学、广州知用中学读书;
1937夏-1937冬上海光华大学读书(另一说:1939年秋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其间曾负责组办美专业余剧社,同时考入由孔另境、鲁思、周贻白主办的华光业余戏剧专科学校夜校学习戏剧编导。)
1938-1939 泰国三聘街金兴杂货店会计 ;
1939秋—1942 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读书 ;
1942-1943 上海美专毕后去重庆,参加由地下党于伶、金山领导的中国艺术剧社舞台美术工作 ;
1945年抗战胜利后在上海组办新美剧社,同时参加朱端钧主持的建文剧社担任舞美设计。
1945—1948 上海南洋银行、新美剧社、美伦布店职员;
1947年参加东山越艺社任舞美设计;
1948--1955 上海东山学艺社、华东实验剧院华东戏曲研究所舞台美术设计;
1951年春参加华东戏曲研究院,担任舞美设计。
1955起任上海越剧院美术工场主任,负责剧院舞台美术创作。
苏石风签名式
苏石风与海上书画界
1961—1979佚事
苏石风曾1939秋—1942 就读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加之长期在戏曲舞台美术设计领域工作,自己也写字作画,所以与书画界关系的交通是自然而然的事,向书画名家请教甚至求(讨)墨宝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1961年求(讨)刘海粟先生书法与作品《荷花》各1件、同年10月求得程十发先生戏曲人物画《观坐楼杀媳(惜)》。
程十发有苏石风上款的《观坐楼杀媳(惜)》
这可能与同年(1961辛)程十发先生观麒派大家周信芳先生和麒派花旦赵晓岚先生电影《坐楼杀惜》首发后有感而作。
麒派大家周信芳饰宋江、麒派花旦赵晓岚饰阎惜姣
《坐楼杀惜》这一出麒派名戏,对肖谷而言是有点熟悉的。因为赵晓岚先生之子杨晓是肖谷中学时代的同座,后杨晓进入市滑稽剧团任演员,不久又调上海电影译制片厂任配音演员,后又去香港发展……
当年上海电影译制片厂配音演员合影,后排左一为杨晓
苏石风与程十发关于戏曲题材作品,还有如1980年左右,苏石风所在单位——上海越剧院去香港演出时,苏代表院向程十发先生组稿——画演出海报《盘夫索夫》及四幅插图:《盘夫》、《西园记》、《桃李梅》和《孔雀东南飞》。程十发先生回忆:但用后原稿未见退回,也不付稿酬。
程十发先生回忆手迹
程十发《盘夫》画稿
1972年苏石风求(讨)唐云先生作品《荷花》1件、求(讨)来楚生先生字画各1件、求(讨)张大庄先生作品2件、求得程十发先生作品1件;
据程十发先生回忆:1966年之前曾给苏石风几件人物画作品,具体件数和画面内容记不清楚了。
1973年求(讨)乔木先生花鸟作品1件、求(讨)林曦林先生山水画1件,同年又求得程十发先生作品一至二件;
据程先生回忆:1973年左右,所谓“批黑画”之前,给过苏石风作品,其中有1件为《儿童与牛》的作品上有“石风上款”
又据程十发先生回忆:
1975年左右苏石风又向其求(讨)画一本小册页,希望人物、花卉皆有,但程先生只画了一开(面)并署“石风”上款,苏石风见后让其补画,程先生则一直放在画桌上未画,后被何人拿走而不得知。
1976年再求得程十发先生作品1件;
1977年求(讨)黄幻吾先生花鸟作品1件、求(讨)华三川先生人物画作品和刘旦宅先生作品各1件,至1979年间刘旦宅先生又给苏石风作品2件(少数民族题材和李白题材各1件)。
1981年苏石风夫人陈鳙出国之前,又向程十发先生求(讨)2幅画,结果程先生只画了一幅尺寸约2平尺左右人物画,并写有陈鳙上款。
苏石风也曾向关良先生求(讨)过画,据关良先生回忆:
“因苏早年是上海美专学生,1966年前有过往来。1976年10月后,也偶然有几次来我家,见我在试笔,便向讨画,我作为他的老师,有时送给他一些小尺画是有的,不会超过三张。”
苏石风记录有其上款的信息
1961年求(讨)刘海粟先生作品《荷花》是有其上款的;同年10月求(讨)得程十发先生戏曲人物画《观坐楼杀媳(惜)》及也是有其上款的(见图)。其实不久的几年内苏石风又求(讨)得程十发先生四幅作品(其中:人物画2件(有其上款)、花鸟画2件(无上款)。
1972年苏石风求(讨)唐云先生作品《荷花》1件,是有其上款的;求(讨)来楚生先生字(行书)与画各1件,均有其上款的;求(讨)张大壮先生花卉四页4张及《红梅》1件,也有其上款;求得程十发先生人物画作品1件(无上款);
1973年求(讨)乔木先生花鸟作品1件(有其上款)、求(讨)林曦林先生山水册页1件(有其上款)、同年又求得程十发先生作品一至二件其中有1件为《儿童与牛》的作品有其上款);
1975年据程十发先生回忆:1975年左右苏石风又向其求(讨)画一本小册页,希望人物、花卉皆有,但程先生只画了一开(面)并署“石风”上款,苏石风见后让其补画,程先生则一直放在画桌上未画,后被何人拿走而不得知。
1976年再求得程十发先生作品1件(有其上款);
1977年求(讨)黄幻吾先生花鸟作品1件(有其上款)、求(讨)华三川先生人物画作品2件(均有其上款)、刘旦宅先生作品各1件(也有其上款);
1979年刘旦宅先生又给苏石风作品2件(少数民族题材和李白题材各1件,其中《李太白》有其上款)。
事实上,从1961年至1979年,苏石风曾向12位名画家求(讨)过书画不少于27幅,如:唐 云《荷花》1幅 、华三川《人物》2幅 、刘海粟《花卉》1幅与书法1幅 、刘旦宅《人物》2幅与《荷花》1幅 、程十发《人物》7幅 、王幻吾《梅花》1幅 、张大壮《花鸟》4幅 、申石伽《山水》1幅 、谢之光《花卉》2幅与书法1幅 、谢稚柳《花卉》1幅 、关良《人物》1幅 、乔木《葡萄》1幅。
苏石风1969年被查抄
文物名人字画佚事
1939秋—1942 就读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画系苏石风,与之长期在戏曲舞台美术设计领域工作,所以他自己也写字作画并收藏字画。
苏石风被查抄文物清单—— 有1969年7月4日和1969年7月 11日“文物图书请理小组” 编号为“3776/2”的二个版本。
一是1969年7月4日版本:名人字画70件、文物5件、工艺品223件,共298件。其中自愿上交的有:张瑞图书法1件,八大山人《花卉》1件,郑板桥《墨竹》1件,戴明说《墨竹》1件,徐悲鸿《松》1件,程十发人《人物》9件(其中人物画片5张),戴惇士书法1件,沈尹默书法1件,来楚生《花卉》2件,共18件。
苏石风被查抄文物清单
另为1969年7月11日版本:说名人字画、文物、工艺品共210件。如,八大山人《花卉》1件,任伯年《人物》2件,《花鸟》2件,费晓楼《人物》1件,陆廉天《花卉》1件,江寒汀《花鸟》1件,沈涛《海神》1件,胡三桥《人物》1件等画轴画片183件和扇面16件,其中暂留画5件。
苏石风1978 年
与二个人的佚事
1978年,苏石风与二个人相交。
而苏石风与这二个人交往却都围绕着一件事 ——买卖古今书画名家的作品。
第一个人叫蔡建奕。
这蔡建奕是苏石风老家广东潮安人,1927年苏石风6岁就学时与其为潮安县城同班同学,因苏石风家住农村,而蔡建奕家在城里,于是苏石风就借住蔡家,蔡父喜欢苏,于是蔡父以“干儿子”待苏,所以苏石风与蔡建奕从小感情很好。从1930年至1937年他都是小学、中学同学。1937年因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局不稳,蔡建奕便去新加坡谋生,后前后在新加坡任《星洲日报》和《南洋商报》编辑工作。而苏石风是年刚满20岁,则去了泰国谋生,不久苏石风到上海就学。之后两人一直没有任何联系。
一晃四十年,直到1977年蔡建奕通过家乡人打叫到苏石风现在上海工作,于是通过信函接上了头。此时苏与蔡均已近花甲之年,蔡向苏流露出为今后生活自食其力着想,意在新加坡开一个画廊谋生的表示,第二年,即1978年底取名“海鸥画廓”开业,画廓招牌是由苏石风请刘海粟先生题的字。据苏石风回忆:“刘海粟只肯为“海鸥画廓”写这四个字。”(言下之意:求画行不通)
第二个人叫张晓贤。
张原在卢湾区文化馆工作,1978年6、7月份调上海市对外供应公司工艺科工作,工作性质是书画组稿并向友谊商店销售货源等。
因苏石风与程十发先生是上海美专同学的缘故,所以苏石风与张晓贤1974年相识于程十发先生家,因为之前认识苏石风,也就向他约(组)了几张画,因苏的作品不适销,便也没有什么过多往来。
大概在1978年4月至1979年初,是苏石风与蔡建奕和张晓贤三人间故事的起点,基本关系是:张晓贤提供书画货源并加价买给苏石风,然后苏石风再转买给蔡建奕等新加坡商人以获利。同时苏石风也向其他收藏者转让书画作品。
1978年蔡建奕第一次回国前问苏石风:我带什么东西好呢?苏答:孩子们都是学音乐的,要不就带一台录音机吧。于是,蔡就带来与其表兄林秋亭(新加坡一饲料公司职员)合购的一台SONY立体声录音机给苏。就这样,苏石风与蔡建奕的故事就开始了。
大概是1978年底(此时,林建奕的“海鸥画廓”刚开业),有一次苏石风对张晓贤说:海外亲朋要一些上海名家书画。这些名家我虽然基本都认识,但他们架子都比较大,不好意思向他们开口。你在方便的时候替我组一些稿,稿费可以照付的。
不久的1979年初,张晓贤得知苏石风海外亲戚朋友关系多,又想到自己也想通过苏搞些洋货。当张晓贤向苏石风表达:自己也想搞一台彩电时,苏说:这个可以慢慢想办法。在苏、张再一次见面时,苏石风明确表示:你可以送几张名画家的画,我想办法替你弄一台好啦!当张晓贤向苏石风提出是否能从国外带一台20寸日本彩电,并提出自己没有外汇和外汇券,是否可以用名家林风眠作品交换?苏便马上与蔡建奕与林秋亭沟通,两人表示同意。于是就拿定这个主意,也可谓是“ 一拍即合”。
但当苏石风见到这幅林风眠作品时,大为吃惊,以为“水平太差,败笔很多”,便向张表示:“这张画恐怕我的亲戚不大合意”,张见状马上说:再送一张程十发的小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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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石风回忆文稿
于是,张晓贤送给苏石风1幅林风眠先生三平尺之多的《白鹭》题材作品(苏以为“水平太差,败笔很多”的这一幅),加一幅程十发先生三平尺《女孩与羊》和再加一幅程十发女弟子汪大文的五平尺《人物》作品。
不久,苏石风对张晓贤说:你需要的话,就将我家中这台(20寸“日立”彩电)拿去好了。于是张晓贤就借了辆三轮车将彩电拉回了自己家。
于是就完成了两人间围绕日后书画的第一次交易。
就这样苏石风与张晓晓的故事也就拉开序幕……
苏石风与张晓贤1979年
至1982年书画交易实录
张晓贤至所以愿意与其苏石风进一步交往,是基于三点打动了自己:
一是苏石风爱好音乐,家里有较好的音乐(响)设备;
二是苏石风说他在国外有亲朋好友;
三是看到苏家的彩电,很是羡慕。
张晓贤与苏石风刚开始接触书画买卖,是苏石风告诉张新加坡蔡建奕开了画廊,问他是否将于其在向画家组稿过程中,认为质量差而挑剩下来的按收购价转让给蔡建奕。张晓贤说:今后会留心的,有机会一定帮忙。1979年春张晓贤果然拿来2幅关良小品,说是公司挑剩的,可以按收购价每张50元计,苏石风便替蔡建奕买了下来。不久苏石风去广州交易会帮助蔡建奕挑选一批当时不怎么出名的但比较容易销售的出口书画作品,作为回报蔡建奕送给苏石风一台20寸“日立”牌彩电,这就是张晓贤用三幅画换得的并用三轮车将彩电拉回了自己家的那一台。
从此,张晓贤为苏石风“搞”起了在世上海名画家的字画(买卖)。之后,又为苏“搞”过世了的名画家字画和明清时期的字画(买卖)。凡苏石风看中的,一般是让张晓贤开价,成交后或当场付款或隔一段时间付款。这些都是张晓贤利用工作之便向画家或有画人处以公家(单位)之名“低价”收购而来,然后以“高价”出(转卖给苏石风),从中也得到差价的实惠(收益)。
如:陈大羽3幅《花卉》(4平尺),进价400元,出让苏石风500元;
程十发3幅《人物》(4平尺)进价200元,出让苏石风300元(交易时间为1979—1981年);
关良15幅《戏曲人物》,来源:赠送。进价1500元,出让苏石风1800元(交易时间为1979—1981年);
注:此时,关良的市场价为35元/每尺。
李可染《山水》(4平尺),来源:余白墅。进价400元,出让苏石风70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
林风眠《白鹭》,来源:余白墅。进价200元,出让苏石风40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一说还有一幅《小鸟》;
注:其中《白鹭》与程十发《人物》小品与新加坡商人换了一台20寸“日立”彩电。
刘海栗与王个簃合作《老虎与石》(四尺整张),来源:潘南田。进价30元,出让苏石风30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
注:此作品为1940年代。
王个簃《梅花》(4平尺),来源:赠送。出让苏石风150元,一说有2幅,出让苏石风共35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1981年);
潘天寿《老鹰》(4平尺),来源:莊澄璋。进价500元,出让苏石风1200(交易时间为1981年);
注:与新加坡商人换“飞利浦”14寸彩电。
潘天寿《蛙石图》,来源:莊澄璋。进价400元,出让苏石风6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潘天寿《果品》、《水仙》册页二开。来源:莊澄璋。册页进价200元,出让苏石风75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一说共6幅潘天寿,出让苏石风共1450元;
傅抱石《山水》,来源:莊澄璋。进价500元,出价700元,一说:进价400元,出让苏石风60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
钱松岩《山水》(3平尺),来源:组稿而得。进价150元,出让苏石风3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齐白石《牡丹》(2平尺)\,来源:顾宝妹。进价200元,出让苏石风75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注:此画是邱受成介绍卖家顾宝妹的。
任伯年《人物》斗方1幅(一说2幅),来源:潘南田。进价100元,出让苏石风200元(交易时间为1979年);
清代王原祁《山水》(纸本),来源:莊澄璋。进价300元,出让苏石风4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注:张晓贤回忆:共从莊澄璋处买了3幅,共900元,这是其中之一。
明代赵左《山水》册页8开,来源:潘南田。进价300元,出让苏石风500元(交易时间为1980年);
明代沈士充《山水册》(纸本,细笔一路,10开),来源:潘南田。进价300元,出让苏石风500元(交易时间为1980年);
明代文嘉《山水》(纸本)画轴为象牙所制,来源:潘南田。进价80元,出让苏石风4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明代张瑞图《草书卷》(张晓贤回忆:有1丈左右长度),来源:潘南田。进价100元,出让苏石风2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
明代董其昌《行书卷》(绫本,从上海文物商店购得)进价60元,出让苏石风200元(交易时间为1981年10月间)。
注:从上海文物商店购得明代董其昌《行书卷》(绫本)的过程:1981年7月在上海文物商店任职的徐伟达电告张晓贤,之前委托的有合适的古代书画可出售。张去后见到2件明代书画,一件是明中期刘珏(刘完庵)山水,开票价为40元,另一件则是明代晚期董其昌《行书卷》(绫本),开票价为60元,二件一共100元,并已开好发票单,发票抬头开了一个字“裴”(这“裴”显然是个人名,是有些故事的)。3个月后,张晓贤将董其昌《行书卷》(绫本)以200元转卖给苏石风。
另外,1981年底张晓贤又向苏石风提供过2张潘天寿册页(《兰花》与《樱桃》)出让价为700元,结果苏石风可能以为贵,一直未出手。这二件册页是张晓贤从莊澄璋处以每张100元买进的。
以上张晓贤与苏石风1978年底到1981年书画交易的主要内容。其实张晓贤私下也送过几件作品给苏石风,如:高剑天《芦苇与鸭子》是张在1980年花10元在朵云轩买得以及4张当代画家颜梅华作品。
张晓贤也向苏州文物商店转让过2件名家书画作品。一件是吴昌硕《花果图》,进价300元,出价600元;另一是程十发《人物》,进价105元,出价150元。
而苏石风也曾向朵云轩出让书画,如1982年6、7月间出让过4件溥佺《马》题材,出让价为240元;王一亭2件分别作于壬甲年《鱼》和丁卯年《燕子》,出让价为800元。
张晓贤与苏石风1978年底到1981年书画交易的高潮是在1980至1981年间。而1980年是张晓贤活跃于书画买卖的重要一年。是年他曾向苏石风说,南京友谊商店掛有一幅明代吴门著名画家唐寅作品(标签上有着:仿),标价5000元。张再三说,这幅作品为原作真品,并鼓动苏石风请海外朋友来购。但苏石风以为不妥,认为:你张晓贤鉴别古画的水平又不高,怎样确定这是真品呢?结果未响应而成为往事一状。
苏石风向吴南生
转让书画佚事
吴南生
吴南生
就是这么一位经历丰富的高官,却是有着极浓稠的文化情怀。
吴南生签名式
上世纪60年代初,一位福建的老者辗转找到了吴南生,向他推销几件家传的书画。因为索价不高,吴南生花120元买下了一幅画面“黑乎乎”且无落款的古人山水画。他说:“我当时已经看出这幅画至少是南宋的作品”。果不其然,多年后,他委托人将其带到上海装裱,在装裱中发现画面右下角隐藏着“熙宁辛”(北宋神宗的年号)三个字,由此印证了其非凡的眼力。这幅流传了近千年的北宋人绘画《群峰晴雪图》,后由吴南生捐赠给广东省博物馆,而成为其“镇馆之宝”。
吴南生与宋画《群峰晴雪图》
苏石风与吴南生的关系,除了俩人都是广东老乡之外,还因为都喜爱书画。有文章说“(吴南生)除了在广州文德路等地“捡漏”,北京、上海的朋友也会不时给吴老提供(书画)“好东西”的线索。”如:吴南生就曾托苏石风找朵云轩庞仁甫,帮助买一幅任伯年人物画。后因朵云轩一直没有收到任伯年人物画作品而没有实现。为此,苏石风也委托张晓贤留心此事。其实1979年夏初时节张晓贤曾拿来一幅小尺寸(册页)任伯年人物画,苏石风便告诉吴南生,吴答复:小的不要,要大幅的,并请苏石风加以留心物色。此任伯年册页人物画以150元转让新加坡“海鸥画廊”蔡建奕了。据朵云轩彭仁甫回忆:吴南生还曾托苏石风代买一幅郑扳桥的画,后因故未成。
吴南生与苏石风通信函封
记得曾见过2007年11月22日《南方日报》记者李培的一篇《吴南生:收藏绝不为占有》专题采访,其中有:“明天下午,《憨斋珍藏法书》拍卖会将在广州白云国际会议中心举行,收藏家吴南生再度拿出文征明、张瑞图(手卷《渼陂行》)等75件历代名家墨宝,以义拍形式支持教育慈善事业。昨天和今天,这些墨宝珍品在预展中首度亮相……
吴(南生):1977年底,刚粉碎“四人帮”不久,我邀请当时还未摘去“反革命”帽子的刘海粟来到广州,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87岁的刘海粟在广东过得很开心,一直不愿意离开。在广州期间,刘海粟把自己的这一段愉快经历写在十几张草纸上,我把它装裱成一张长卷,如今已成为很珍贵的历史资料,我一直保留至今。刘海粟为这幅《渼陂行》的题跋和送给我的一幅字,这次我都拿来用作义拍。”
这段文字很是珍贵,但显然有二个地方是搞错了:
一是吴南生或记者在年份上搞错了。刘海栗87岁时为1982年而不是1977年。有文章以情景式手法描述1997的刘海栗:“1977年,刘海粟正在房间里作画,夫人突然跑进来,抱着他大哭:“海粟,我们……得救了!”刘海粟先是愣了几秒,突然双手捂住脸哭了出来。刘海粟得到了平反,而他也已81岁。”关于时间上的误差,当然这只是一个插曲。
二是刘海粟为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题跋的时间为1981年。是张晓贤从潘南田处以进价100元,出价200元(一说230元)于1980年卖给苏石风的。据张晓贤1982年7月28日回忆:此件书法卖给苏石风时是没有刘海栗题跋的。
张晓贤回忆笔迹
而是苏石风在买下此手卷后,不久便寄到广州,请休养中的刘海栗作了题跋。
那怎么又成了吴南生收藏之物呢?苏石风回忆:“我的一位朋友、广东省委书记吴南生看到,要我让给他收藏。”苏石风便以230元转让给吴南生的,所以吴南生得到此件的时间当不早于1981年。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一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二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三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四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五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六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七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八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九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十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十一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十二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十三
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之十四
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
吴南生介绍有刘海栗题跋的张端图书法手卷《渼陂行》
当年,张晓贤拿了一些明清字画给苏石风,如 :明代文嘉《山水》、倪元璐《山水》、清代王原祁《山水》和明代张瑞图书法手卷(以上这件有刘海栗题跋)、董其昌书法手卷以及2件元代手卷,据苏石风回忆:(元代手卷)其中一个是几个书法写的短信,大概五、六片合起来成为手卷。还有一个是山水,但忘记是什么人的。因为一者就知道是假的。还有明代徐渭书法(小字手卷)等,苏石风表示不收。
苏石风回忆笔迹
按张晓贤说法:苏石风是看不懂古代书画的。这也许是个理由,但苏石风更多的是考虑:国家有清乾隆之前的文物是不能出口和买卖的规定。
苏石风于1980年将明代董其昌手卷(出让价:人民币200元)、清代王原祁《山水》(出让价:人民币400元),1981年又将明代张瑞图书法手卷(出让价:230元)这三件古代书画转卖给吴南生。给吴南生过目的还有2件明代书画,文嘉的《山水》(纸本)和沈士充的《山水》(绢本),吴南生未收并以苏石风开价500元1件,共计人民币1000元介绍给广东省博物馆,馆表示:认为价格合适,作品难得,如果是真迹就收藏。而此时,博物馆负责书画鉴定的苏庚春正在北京出差。为慎重起见,馆派人将这二件书画带到上海,请上博专家过目,经谢雅柳鉴定为真迹。于是,广东省博物馆与之成交收为藏品,经办人员为:宋良壁和保管部李遇春。
苏石风1982年5月在广州汕头
举办个展佚事
1982年2月8日元霄,苏石风参加汕头市举办的“元霄画会”时,初步商定5月1日在汕头举办《苏石风画展》。不久,汕头画院在经上海去黄山写生时,在上海与苏石风见了面,淡到主办单位之事。商量结果是,画展由“汕头画院、汕头地区群众艺术馆、汕头市文化宫、汕头市工人文化宫”四家单位联合举办。展览时间为5月1日至15日,展览地点在活动市工人文化宫展览馆。展览经费由四家主办单位承担,苏石风负责展品,并希望展品由书法、绘画和舞台设计(景)三部分组成,双方认为操作可行。
于是,苏石风1982年5月1日至15日在家乡广东汕头市工人文化宫举办个展,展出其国画、书法、及舞台美术设计稿共计100多件。展览作品只展不卖(时任汕头市文化局党委书记白雁道出了原因:此时书画作品在汕头1幅作品只能卖几元,故作罢)。
主办单位邀请苏石风参加开幕式,但苏没有参加,原因是2月8日元霄节已来过汕头了。
展览经费计1000多元(其中人员出差费400元、展览目录260元、各种广告与100多元、临时用工100多元、裱画150元等)。
那次展览的展名是苏石风请了自己的老师、著名艺术家刘海粟先生题的字。
刘海栗题展名书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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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未去 未来已来”
肖谷油画作品《大未来》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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