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9/22 11:24:12 来源:佛像雕塑艺术
佛像,是佛陀各种善行、福德与智慧的有形体现。对于广大的佛弟子来说,具体而形象的造像艺术,远比深奥、抽象的经典和教义更加直观、具有吸引力。
正是由于这种感染人心的艺术魅力,千百年来一直使佛弟子和艺术家们,不断用最宝贵的材料、最庄严的造型,尽其所能来表现佛陀福慧圆满的形象。并以此表达对这位至善至美的导师最高的崇敬。
佛像在印度的产生、发展、流变的过程,恰好是一部生动形象的图解式印度佛教史。让我们跟随着佛像的演变,来了解它背后的这段历史吧。
西元7 世纪以降,随着印度教的大规模复兴,佛教急剧衰落并且在印度的大部分地区逐渐消失,只在帕拉王朝(Pāla, 约7 5 0 - 1 1 5 0 年) 统治下的比哈尔、孟加拉等印度东北部地区仍保有势力。
此时期的印度佛教,大量吸收了印度教的咒术、祭祀、鬼神信仰等因素而发展为密乘佛教,体现在雕刻艺术上,则出现大量的密教造像。这时的佛教造像由于经过了古达王朝的古典期,在发展达到高峰的同时,也逐渐走向衰落。
印度比哈尔省菩提伽耶大觉寺佛陀成道像
帕拉时期的佛像脸庞圆润饱满,前额广平,双眉细长,眉间有白毫相。微睁的双眼犹如莲花瓣,鼻梁挺直,双耳垂肩,嘴角微翘,流露出内心的慈爱与愉悦。这尊供奉于菩提伽耶大觉寺(Mahābodhi Vihāra)内的佛陀坐像,堪称帕拉时期佛像的代表作,也是最受全世界佛弟子礼敬供养的佛像。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帕拉王朝时期出现了许多佛传高浮雕,即在一块石板上,围绕着主尊佛像来表现佛陀一生的几个主要事件。这件佛传高浮雕以结触地印降伏魔军的佛陀为主尊,旁边的七尊分别表现菩萨诞生、初转法轮、降伏狂象、大般涅槃等。
印度比哈尔省布特嘎亚大觉寺,约10世纪
帕拉王朝时期的佛像身材变得纤细,衣纹的曲线优美且富有装饰性,这件供于布特嘎亚的佛传高浮雕作品,主尊佛像手结触地印,表现佛陀于菩提树下降魔成佛,旁边的七尊分别表现菩萨诞生、初转法轮、调伏凶象、大般涅槃等。
帕拉时期,受印度教的影响,佛教造像的题材也丰富起来。除了以往的佛陀像,也大量出现了观世音、文殊师利、弥勒等菩萨造像,以及女性菩萨度母(tārā)、摩利支天(Marīci)、多头多臂的金刚、明王等密教尊像。许多佛教造像在形象表现风格和手法上都与印度教神像极为相似,若不加说明,很容易造成混淆。
印度新德里国家博物馆,11-12世纪
帕拉王朝时期的佛像在坐姿手印等方面渐趋固定化和形式化,佛像不再是坐于前期的简单的长方形台座或坐垫上。而是坐在包括仰莲和覆莲的椭圆形莲花座上。这尊佛像披覆双肩,双手于胸前结转法轮印,加上台座前面的法轮和两旁的小鹿都显示出佛陀在初转法轮。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这是另一尊表现初转法轮的佛像。佛陀结跏趺坐,双手结转法轮印;披覆双肩,衣纹是颇具巴拉时期特色的贴身平行褶纹。佛陀头顶立有伞盖,上端两侧各有一座小型佛塔。帕拉时期的佛像还有个特点,是在头光、背光或台座处刻有铭文,写上供养者、祈愿文等。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这件高浮雕表现佛陀在三十三天开示完阿毗达摩后降凡人间。佛陀披覆双肩,袈裟贴体,衣褶平行;左手持衣角,右手作与愿印。佛陀左侧的沙格天帝手捧佛钵。右侧的四面大梵天王手持伞盖。佛陀头顶立有挂着彩带的伞盖,两旁各有一位手持花蔓的飞天,足下是降凡的三道宝阶。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这是另一件表现佛陀从三十三天降凡人间的高浮雕作品。佛陀袈裟贴身,披覆双肩,但完全不表现衣褶;左手上举持衣脚,右手作与愿印,在衣着和手印上仍然可以看到古达风格的影响。佛陀左侧是右手高举伞盖的沙格天帝,右侧是手持拂尘和水瓶的四面大梵天王。佛陀头上的伞盖两旁各有一位手持花鬘的飞天。
12世纪,土耳其系的伊斯兰大军横扫印度次大陆。反对偶像,排斥异教的穆斯林铁蹄所到之处,摧毁寺院、破坏佛像、屠杀僧尼,最终导致佛教在印度本土销声匿迹。现存的印度佛教造像,除了西印度地区的石窟雕像曾因被密林湮没,而保存的相对完整,以及地处高原山区的尼泊尔圣迹免遭摧残之外,其余多数都是从地下出土获得的,现多收藏于印度各地的博物馆。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851-856年
佛陀晚年,提婆达多(Devadatta)为了篡夺僧团领导权而几度欲刺杀佛陀,有一次放出凶象那喇笈利(Nā?āgiri)企图踏杀佛陀,被佛陀用慈心调伏。这件高浮雕作品中,佛陀跣足站在莲花座上,左手持衣角,右手作与愿印,右下则是匍匐着的被调伏了的凶象那喇笈利,左侧是持钵和锡杖的阿难尊者。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这件般涅槃浮雕作品中,画面正中的佛陀右侧作狮子卧,安详般涅槃;佛陀身后有座象征般涅槃的佛塔。顶端两旁的云彩中有手正在打击着钹和鼓,表现天人用音乐供养佛陀;台座正面刻有三位伤心悲痛的弟子。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帕拉王朝时期出现了很多宝冠佛像。这尊佛像头戴三叶宝冠,颈挂项链,身披无褶贴身袈裟,右手结触地印坐在莲花座上。佛像的左侧是弥勒菩萨,右侧是观世音菩萨,在菩萨的头顶上还有两座小型佛塔。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这尊在萨尔那特出土的佛像头戴宝冠,颈挂项链,身披无褶贴身袈裟,跣足立于莲花座上,两手已残缺。佛像左下侧是财富神小坐像,右下侧是一手持花鬘单膝跪着的男人。旁边有四座小型佛塔,头光已残缺。
帕拉王朝时期的浮雕作品,佛像的头光、背光、衣饰、台座等都极富装饰性。至于座位,佛像已不再是坐或站在犍陀罗式的长方形台座或坐垫上,而代之以坐或站在包括仰莲和覆莲的椭圆形束腰莲花座上。另外,佛像在坐姿、手印、标帜等方面也渐趋固定化和形式化。
新加坡亚洲文明博物馆,约12世纪
这尊宝冠佛像结跏趺坐在莲花座上,双手于胸前结法轮印。佛像周围用楼阁、门楣、门柱装饰成佛龛,并饰以佛像、瑞兽、卷草、宝瓶等,使整个画面显得雍容华贵,富丽堂皇。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1世纪
由于大乘佛教的流行,帕拉王朝时期也出现了大量示现天人相的菩萨造相。这尊弥勒菩萨像跣足立于莲花座上,肩膀和髋部微微扭动,形成优美的S形;上身袒露,下身穿花裙,左手已缺,右手作与愿印。掌心有法轮纹;菩萨高髻,长发披肩,佩戴颈环、璎珞、腰饰、臂钏、手镯和脚镯,天冠上的佛塔是他的标帜。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11世纪
这尊石雕文殊师利菩萨像跣足立于莲花座上,右手作与愿印,左手持一支硕大的落地青莲花,胸前的项链带有虎爪。右下侧站着一位矮胖的龙神(Nāga),椭圆形的背光边沿饰有火焰纹。
比哈尔省那烂陀(Nalandā)考古博物馆,9-10世纪
这尊石雕莲花手观世音菩萨像以半跏思惟坐于莲花座上。右腿略下伸,踩在连茎的小莲花座上。右手作与愿印,左手抚膝并持一莲花枝。天冠上的坐佛是他的标帜。顶端有两位手持鬘花的飞天,脚旁的两位女性眷属,分别是度母和四臂忿怒母(Bh?ku?ī)。
巴拉时期的印度佛教大量吸收了印度教的咒术、祭祀、鬼神信仰等因素而发展成为密乘佛教,体现在雕刻艺术上,则出现了大量的密教造像。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0世纪
由于密教的盛行,帕拉王朝时期出现了女性菩萨“度母”。这尊度母像雕刻精美,丰乳细腰,身体扭曲成S形,右手作与愿印,左手持一莲花枝立于莲花座上。莲瓣形的背光边沿饰以火焰纹,上端刻有五方佛。
加尔各答印度博物馆,约11世纪
摩利支天(Marīci)原为古印度民间崇拜之神,后为佛教所吸收,并列于天部,是一位常在日前行,有大神通自在的女神。这尊女神像三头八臂,左边是猪头;手执针、线、弓、箭、金刚杵、金刚斧、象棒等。双腿左展立于七头野猪拉的车上。莲花座中间为九曜之一的罗睺(Rahu),莲瓣形的火焰背光上方为毗卢遮那佛(Vairocana),四角各有一位女眷属。
比哈尔省那烂陀(Nalandā)考古博物馆,约10世纪
帕拉时期的菩萨像和神像在造型、表现风格和手法上,都与印度教神像极为相似。这尊石雕四臂观世音菩萨像跣足立于莲花座上,左上手持一莲花枝,左下手持一净瓶,右上手持念珠,右下手结与愿印,头光两侧有两尊坐佛,左右胁待是度母和四臂忿怒母。上方图是印度教极为常见的大神毗湿奴(Vi??u)像。若不加说明,两者的造像很容易造成混淆。
马哈拉施德拉省(Mahārashtra)
埃罗拉石窟第12窟。约8世纪
位于西印度的埃罗拉石窟(Allora Caves)。其中的第1-12窟为佛教石窟,开凿于西元7-8世纪。由于长年的风化作用,窟内所剩的雕刻精品已经不多。但从造像风格和诸多表现密教的题材来看,它是印度佛教石窟艺术晚期阶段的典型代表。
佛教虽然很早就传入尼泊尔,但尼泊尔现存最古老的佛像属于5-8世纪的离差维王朝(Licchavī)时期。
中国国家博物馆 约11世纪
尼泊尔早期的佛像曾受到古达式样的影响,但后来随着密教的盛行,佛像也带有明显的帕拉风格。
尼泊尔加德满都斯瓦扬普纳特(Swayambhu Nath, Kathmandu)
约17世纪晚期
这尊彩绘贴金石雕佛陀立像通披贴身袈裟,左手持衣角,右手作与愿印,简洁明快的衣着表现和身体曲线,突显了精细的脸部刻画。
尼泊尔加德满都斯瓦扬普纳特
尼泊尔由于地处高原山区,许多印度教和佛教圣迹才幸免于穆斯林铁蹄的蹂躏,并保存至今。尼泊尔的造像艺术一直与西藏艺术有着密切的联系,佛像的脸型、手印、衣着、装饰等,都有许多相似之处。
来源 | 正觉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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