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风中的李可染

　　李可染先生一生酷爱画牛，不同时期的“牧牛图”风格各异。他笔下的牛，形象简练，神情肖似，意趣横生。

　　牛也，力大无穷，俯首孺子而不逞强。吃竹挤奶，终生劳瘁，为人而安不居功。纯良温驯，时亦强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形容无华，气宇轩宏，吾崇其性，爱其形，故屡屡不厌写之。

——李可染

李可染笔下形态各异的牛

国画创新论

——李可染画语录

　　◎什么是创新，创新不是凭空创出来的，创新就是在生活中发现了古人没有发现的东西，通过艺术表现出来。前人的创造很多很多，对我们个人来说是很伟大的，但与自然比较起来又是很渺小的。所以，保守是错误的，觉得古人什么东西都好到顶点，是不对的。

——《传统、生活及其他》

李可染 《万山红遍》 131cm×84cm 1964年

　　◎创新，在文化方面有两个内涵：一个是继承，一个是发展。它必须有一定的条件，它们是：（1）对传统中最优秀的东西要吸收。人类几千年的文化是世世代代在研究，在创造，是“接力赛”，并不是从某一点开始的，不从你那儿开始。(2）对腐朽的、不符合今天要求的要扬弃。这也需要胆量，要创造符合时代精神的东西。可贵者胆，所要者魂。（3）要符合今天历史发展的规律和客观时代的需要，不以任何人的主观需要为标准。

——《传统、创造和东方文化》

李可染 《归牧图》 水墨画 20世纪40年代

　　◎我们要改造中国画，必先以进步的科学方法，批判研究遗产，尤其要着重清算在封建社会下降阶段产生的主观主义的文人画和公式主义的八股画，反对封建残余思想对中国画无条件的膜拜，反对半殖民奴化思想对于遗产的盲目鄙弃。我们要深入生活来汲取为人民服务的新内容，再从这些新的内容产生新的表现形式。我们必须尽量接受祖先宝贵有用的经验，吸收外来美术有益的成分，建立健全进步的新现实主义。

——《谈中国画的改造》

李可染 《犟牛图》 水墨画 1962年

　　◎我认为改造中国画首要第一条，就是必须挖据已经堵塞了六七百年的创作源泉。什么是创作源泉？这在古人说是“造化”，我们现在应当更进一步地说是“生活”。元明清时期中国画的致命缺点就是堵塞了这个创作的源泉，使作品失去了真实内容。我们现在应先要纠正这个缺点。

——《谈中国画的改造》

李可染 《临风听暮蝉》 水墨画 1989年

　　◎我认为，“深入生活”是改造中国画的一个基本条件。只有深入生活，才能产生为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新的内容，根据这些新的内容，才能产生新的形式。不从生活出发，拿着旧有形式来套取新的内容，就犯了“主从倒置”的严重错误。这样必将使内容形式之间显得牵强附会，甚至格格不入。

——《谈中国画的改造》

　　◎我们应当运用《实践论》来指导我们解决中国画的创新问题。我们对待传统的正确态度是尊重而不迷信，不能说传统已到了顶点，我们要在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寻找新的规律。深入生活、勇于实践是有所发现、大胆创新的前提。

——《谈学山水画》

李可染 《五牛图》 水墨画 1987年

　　◎“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是我早年有心变革中国画的座右铭。《我的话》“可贵者胆”、“所要者魂”是我从传统中打出来前刻的两方印章。“胆”者，是敢于突破传统中的陈腐框框，“魂”者，是创作具有时代精神的意境。

——《我的话》

　　◎传统必须先接受生活的检验，再决定其优劣取舍，而新的创造是作者在大自然中发现了前人没有发现的新的规律，通过思维、实践发展而产生的新的艺术境界和表现形式。

——《我的话》

李可染 《暮韵图》 水墨画 1978年

　　◎如若不想叫我们新的美术成为原始的粗糙品并且发展迟缓的话，我们就必须批判地接受遗产，这也就是改造中国画的第二个重要的条件。

——《谈中国画的改造》

　　◎为了使我们新的表现形式完美健全，除主要接受中国自己旧有的遗产以外，不用说还必须吸收外来文化的优良成分。我们从美术史上可以知道，中国每次美术发展的高潮，差不多都与外来文化的输入有关。因此，我们对有益的外来文化绝对不应该加以拒绝，尤其在我们这个新时代里，表现人的斗争生活，比过去表现自然，在形式的要求上，不知要精确繁复多少。因此，尽量从外来美术中吸收科学成分实为必要。

——《谈中国画的改造》

李可染  《牛背闲话图》 水墨画 1948年

　　◎在今天，一切外来的东西，凡是好的，对我们有用的，我们都应该借鉴吸收。中国文化史上也从来没有拒绝借鉴、吸收外来的东西的现象。闭关自守，盲目排外，是错误的，但是民族传统借鉴外来的东西，必须经过消化吸收，目的是更加丰富和发展民族传统，决不可以不加分析研究，甚至对民族传统不作认真深入的研究，主从倒置，就犯了更大的错误。

——《在中国画研究院成立大会上的开幕词》

　　◎现在接受西方的东西囫囵吞枣，又很表面，对中国的东西理解不够。

——《谈艺术道路》

李可染 《渡牛图》 水墨画 1979年

　　◎我们的一些前辈画家，特别是徐悲鸿把西洋素描的科学方法引进中国，对中国绘画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这是近代美术史上的一大功绩，我想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

——《谈学山水画》

李可染 《牧牛图》 水墨画 1947年

　　◎中国是一个有高度发达的传统文化的国家，在中国的美术史上，一些外来文化的传入，中国都有能力吸收消化，都曾变成为有益的滋养，促进中国绘画向更高更广阔的道路上发展，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谈学山水画》

李可染 《枕牛眠》 水墨画 1948年

　　◎外国的东西凡是好的，对我们有用的，我们都应该接受，应该学习，拒绝学习是错误的。从中国的文化史来看，中国人是很有抱负的，从来没有拒绝过外来的文化，但是有一条，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必须继承传统，必须把中国传统放在第一位，外来的东西要放在第二位。民族传统是继承的问题，外来的文化只能作为营养来吸收，目的还是为了丰富、发展我们自己的传统。主从关系，一定要明确。

——《传统、生活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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