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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勃:无形剧场中的多重叙事

时间:2020/9/14 22:41:23  来源:99艺术网

  “而我真正关注的核心问题是心灵问题,这个问题需要通过长期艰苦的工作、持续性的阶段展览实践去逐渐接近答案。”

—— 范勃

开幕现场众多来宾颇有仪式感地站在美术馆L形入口处

  今日美术馆入口处的之字形通道上站满了人,从北京各处及广州、成都等地赶来的艺术家、策展人、评论家及艺术机构的嘉宾们排着长队,听从着广场上摄影师团队的引导准备合影。而这一切,都会在二楼主展厅里以热感应成像的方式呈现在巨大的墙体屏幕上。这件名为《如影》的作品中,另一面墙上的图像则呈现着展厅内的观众的热感应影像。

如影,尺寸可变,热感应装置、投影,2020

  这是范勃个展“ 无形的剧场”在今日美术馆的展出现场,也是近年 来艺术家最大型的个展项目。《如影》在主厅两侧的热感应屏幕构成流动的剧场感,热感应成像与对于人的行动与温度的捕捉相关,它是以技术媒介认知人的行为和身体的、区别于日常感知的一种方式。它探测到身体的另一些秘密,并对其行踪和影像形成某种如影相随的“掌控” 。

  范勃的创作发展经历了抽象和观念化的漫长历程,以各种切身的题材、媒介和文本探求人的内在和不同社会角色的置换,始终力图表现不可见和不可触及的内心世界。其作品创造了内在感知与外部结构的独特连接,清晰地呈现了知觉作为一种感觉既是现实存在又具有抽象性的特征。近期他的艺术实验又得到进一步拓展,这种拓展不是基于事件的条件性反射,而是对经由事件而加剧的身体的痛感、价值观的撕裂、社会的奇观等现象的再认识,以及从艺术想象力出发的对于社会的疗愈。

Emmanuel,尺寸可变,家具、生活用品、药粉,2020

  正如展览前言谈到,展览“无形的剧场”作为一个关于多种感知体验的集合,将当下我们所处的环境比喻成一个“无形的”剧场,突如其来的、隐形的侵蚀力量正在此上演社会大剧,无处不在的剧情,不可预知的因素,让结果和未来拥有某种无边的想象力。在这仍然持续的剧目当中,“体温”和“隔离”成为与身体如影相随的关键词,它造成与以往日常生活经验不同的某种“例外状态”的恐惧和臆想。范勃的感知体验和研究表达,也由视觉、触觉、听觉的交叠与转换,被遮蔽的经验世界的唤醒,连接中枢神经的沉浸式实验,延展到有关体感、心理疗愈以及弥散的隐性气氛的观照,从而试图建构起另一幅更为整体和具有某种力量的感知图景。

《降临》

  “无形的剧场”由环环相扣的四组作品组成。艺术家既将以往的研究纳入其中,又予以新的拓展,构成移步换景、形影交叠的语义场域。展览是继他关于“药”的实验场项目之后,进一步延展其观念,将“药”与疗愈,以及可视和不可视的感知的主题置入更宏大的实体空间中的沉浸式实验。主厅的《如影》 和《降临》是关于体感以及弥散的隐性力量的观照,它是对于人处于“例外状态”却又获得某种神性启示的揭示。副厅 中《终有乌篷船吱吱哑哑》呈现触觉、听觉所感知的世界与诗性文本的转译关系,《Emmanuel》的“明室”部分通过尘封的日常物展现视觉的陌生化、遮蔽以及救治;最后的“暗室”部分给予的则是与视障者感同身受的、去视觉化的沉浸式体验。


如影,尺寸可变,热感应装置、投影,2020

  在展览现场,谈起从视觉感知到多种感知的媒介转变, 范勃告诉99艺术网,每一种媒介都很重要,在平面的绘画时期多重叙事的观念已经呈现在里面了,随着知识结构不断的建构有了更多的思考,单一媒介已经满足不了个人创作上的要求,开始转向综合媒介。2015年开始在纸媒上同时进行绘画,到今天几种文本的并置,逻辑是吻合的。第二次的转变则是对图像时代的反思:在图像景观化的时代如何去图像化结构,通过盲文与图像的叠合开始关注非视觉的感知表达 进而扩展到听觉、嗅觉,进一步的构建一个新的体验场所。《如影》即以沉浸式的方式来全方位的寻找一种完整的记录,调动多种感官神经,并且通过里面开放的、闭合的种种不同的环境条件,通过仪器对捕捉到的即时信息的直接反馈,从而制造一个相遇的场所,在这种特定的场域里面建构关注城市生活、关注于自我的一种对话。

  策展人胡斌则表示,随着多元的感知系统的发展,创作媒介必然发生变化,这种转变不是说好像一个艺术门类的转换,而是艺术家关心的东西更进一步的丰富,多了感知的通道。总体上内在的关联,在于对某种被遮蔽的东西的呈现和人的精神世界的关照。

终有乌篷船吱吱哑哑,1476x20 cm,影像、布面综合材料,2019

  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副馆长尤洋认为,当代的美术馆代表了某种社区的精神,应像一个剧场,提供一种空间场所,让观众观众用这个空间去上演某种剧目,去思考,从而链接和激发观众。“无形的剧场”也正是从这个角度切入,作为一个剧场,具备了一种反身性,因为观众在里面,即是作品的一部分,同时又是一个观看者,同时作为参与者和呈现者。策展人鲍栋谈到,艺术家虽然用了一些新技术、新媒介,他没有一味的追求酷炫,讨论还是关于受众与、心理、个人、精神、社会的话题。

  纵观整场展览,其中所触及的包括体感、视觉、触觉、听觉等各种感知体验,呈现出明与暗、日常与非日常,以及多个感知系统的交叠和穿行,都提示出某种精神的感召力量,串连起“无形的剧场”中沉郁却又不乏温情的激发人心的精神脉络。

更多作品

《降临》

  《降临》作为核心的剧场中心水池中的人形投影,呈现出激昂的指挥者状态,他像是浮在水面的背影,而人贴于水面的窒息感,与我们“大流行”时代的身体体验相关。这样的演奏魅影又有如隔绝于各处而连接起的线上合奏,面对未知的观众,展开一场富有诗意的、想象的群演,它是特别情境中从天幕投射而下的一个的庄严仪式,给处于“孤岛”的人们以内心的抚慰。这也奠定了本次展览的基调,在莫名的压抑和流动的剧场之中传达一种心理的疗愈感。

终有乌篷船吱吱哑哑,1476x20 cm,影像、布面综合材料,2019

  《终有乌篷船吱吱哑哑》:此组作品包括视障少女的独语视频和诗歌文本两个部分。独语视频以自述的方式,讲述了盲女的生活、工作、爱好,尤其是关于写作的认知以及心境的变化,成为一份独特的内心独白。诗歌《终有乌篷船吱吱哑哑》的文本来自于一位视障少女在江南小镇的行走体验。而作品的命名则是选自这诗文中的一句,它是少女在旅途中所听见的江南声音。在文本中她描述到“乌镇满足了我对江南的所有想象”,而她实际上感受空间景观的方式多是通过触觉、声音、空气流动的方式来达到。需要视觉感知能力的“想象”一词,在这里她通过文本来转译。既是说她的诗篇是在视觉缺席的前提下,通过触觉、声音、空气流动的方式,对于有色、有形的世界的想象,而艺术家将其诗句转化成盲文并予以断开和重组,使得原本属于两个不同系统的阅读得以穿行而又不能互释,从而构成新的开放性的意义世界。

Emmanuel, 尺寸可变,家具、生活用品、药粉,2020

  《Emmanuel》:此部分作品都与日常家居陈设的设置有关,但一明一暗正好对应了常人与视障者两个不同的感知世界。在“明室”中,日常物被药粉覆盖形塑成陌生化的形态,封存隐喻一种视觉化世界的遮蔽;药物则意味着唤醒和治愈。在这个场域中,没有人的形象,但是静置的日常物却无不显示着某种“与我们同在”的隐秘的精神力量的恒久在场。

《暗室》

  《暗室》则是对盲人家庭日常陈设的复制,其中包含了有关盲人行为的观察细节,看似普通的家居环境,实际缘于盲人生活经验的设置;而全黑的环境是为了让观者体验盲人的感知世界。人的部分感知只有在遭遇障碍时才变得更加敏感,而这种敏感也会让人对于另一种“非正常”的生存状态感同身受。这一处于暗室里的日常环境与位于“明处”的尘封的日常物形成镜像关系,都是对于日常世界的陌生化,同时又试图连通和唤起我们不同的感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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