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体书法”是什么样的书法

时间:2005-12-15文章作者:陈履生
 

陈履生

 

半年多前,成都某美术学院的41位男女学生裸体的行为艺术事件,在社会中造成的震荡刚刚消停,最近,还是这所学院的学生,又来了一场“女体书法”,虽然,这一次没有说是行为艺术,女体也不是女裸体,而是用白布裹住女体,由二男学生抱住这位女生,用女生的头发沾盆里的墨水,然后在宣纸上“书写”。这实际上是以女生作为毛笔,将女生的头作为笔头。如果就工具材料而言,中国古代就已有用自己的头发或胡须写字、画画的,而此前我们也已经见到了在女人体上写字的行为,所以,这种行为没有创新的意义可言。所不同的是,古代文人用头发或胡须写字、画画是一种自我的作为,不需要借助外力,更不需要利用女色的概念为书法增添吸引力。当然,现在我们所面对的“女体书法”,并没有在书法的概念中显现出书法的内容或形式,而是以这一行为表达其与书法艺术不同的用意,这正好像我们以前所看到的在女人体上写字一样,其根本也不是书法的意义,而是行为的实质。

 

因此,《女体书法:美院的美女被绑成毛笔写书法》,《女体书法——能气死王羲之》,《绝对搞怪:成都一美院用女体写书法!》等等为标题的新闻及其系列图片在网上传播开来,又是轰动一时,突出的三个主题词是:美院、美女、书法。这一事件也成了网上“世界奇闻趣事”和“玩闹电子杂志”的内容,可以想象其属性。对于这一事件,其组织者和执行人没有任何的文字说明其意义。这是非常刻意的。因为,如果像以往的那些行为的阐释,这一行为仍然可以做大块的文章。这次像无字碑一样让人们自己去想象其中的内容,可是,在网上几乎是一片骂声,人们的议论主要是针对这一行为与书法的关系。“女体书法”这一新名词,是否和流行的“现代书法”一样,说明了传统的中国书法出现了新的品种,还是说明中国书法的发展出现了新的变异,都是值得思考的。

 

不管是将女体作为毛笔,还是作为宣纸,在当下的社会氛围中,都暗合了俗文化的潮流,与“女体盛”之类有着相似的构思立意。这种打着书法旗号的行为,借助于传统书法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以“古为今用”的方式,为书法艺术的当代发展提出了新的问题。如果此种“现代书法”作为现代艺术的一种表现方式,或许还可以获得生存的空间,然而,当各种“现代书法”进入到一个书法的大的概念之中,特别是融合到以传统书法形态的展览之中,那么,所呈现出的问题就相当复杂而让人费解了。现实中,人们往往回避这一客观的存在,以提倡多样性或鼓励探索为其解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得书法的审美、品评等一系列学理上的问题难得其解。如此,严重影响到当代书法艺术发展的面貌,最终则会导致书法艺术在没有界限的阻隔下,失去书法艺术的独特性的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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