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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近代最黑暗的岁月 却孕育令人迷醉的艺术珍品

时间:2018/4/22 文章来源:André Longchamp

  恺加王朝:也许是伊朗近代最黑暗的岁月 却孕育了令人迷醉的艺术珍品

  最近,一场里程碑式的展览让我们有幸见识到伊朗恺加王朝经常被人误解的各类艺术品。通过这些艺术品,我们得以一窥恺加王朝令人迷醉的文化。

  虽然不能否认伊朗杰出辉煌的历史,但总体来看,延续数千年的伊朗文明却是个悲剧。它曾先后遭到入侵者的蹂躏、残忍军阀的摧残、子孙后代的背叛,其古老丰富的文化遗产常常受到威胁。这片“尊贵之地”饱受动乱折磨,之后渐渐恢复,然后又陷入动乱……如此循环往复,元气大伤。

  十九世纪是伊朗近代史上最黑暗的一段岁月。骄奢淫逸的专制君主为了换取列强的少量好处而出卖国家,贫穷、疾病、愚昧和社会凋敝更让人民苦不堪言。那时的伊朗可不是什么适宜居住和旅行的好地方。伊朗人和欧洲外交官绘制的画作展现出当时社会的残酷。同样,恺加王朝(Qajar)的宫廷画师也如实表现了自己所处时代的风貌。他们的作品奢华、新颖且极具标志性特色,几乎让恺加王朝在我们面前重新复活。

  恺加王朝统治下的伊朗十分黑暗,但宫廷艺术品却华丽新颖。图片

  如今距离恺加王朝(1785-1925)的覆灭已经过去快一个世纪了。最近,法国卢浮宫博物馆朗斯分馆(Louvre Lens Museum)在为期两周的伊朗新年活动(Norooz,努鲁兹节)中策划了一场里程碑式的展览。这个名为“玫瑰帝国”(The Rose Empire)的展览展出了恺加王朝的艺术珍宝。朗斯分馆馆长古维纳艾·菲林格尔(Gwena?lle Fellinger)表示:“法国从未举办过恺加王朝的艺术展,这次是史上第一次。”更重要的是,负责展览室内设计和展品布置的是酷爱恺加艺术的时尚设计师克里斯汀·拉克鲁瓦(Christian Lacroix)。菲林格尔接受BBC文化采访时说:“展台上的恺加艺术总让我陶醉不已。你能同时看到两个世界和两个时代。恺加王朝很有意思,当时的东西方文化碰撞融合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

  十七世纪萨法维王朝(Safavid shahs)统治的黄金时期,首都伊斯法罕(Isfahan)令所有到访者感到羡慕和嫉妒。它是各种文化复兴和碰撞的十字路口,给全世界艺术家带来无限启发。如今,伊斯法罕居民仍旧称这座城市是“半个世界”。然而历史上最伟大的“苏菲”(Sophy,古波斯的统治者——译注)阿巴斯大帝(Shah Abbas the Great)去世后,王朝开始渐渐走向没落。最后一任君主阿巴斯三世(Abbas III)继承王位时,萨法维王朝已是日薄西山。

  失乐园

  如果说萨法维王朝开启了文化繁荣与文化交流的时代,阿夫沙尔王朝(Afsharids)和赞德王朝(Zands)带来了和平和秩序,那恺加王朝就是伊朗历史上最耻辱、最堕落的一段岁月。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的伊朗渐渐褪去此前的积累的荣光和显赫。为了掌控战略意义重大的伊朗以及其他中亚国家,俄国和英国不断侵犯伊朗主权。

  统治的君主软弱无能,列强很容易就可联手实现阴谋。实际上,有时候他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为了确保可以继续享受骄奢淫逸的生活,国王纳西尔·艾德丁——可能是恺加王朝中最有名的君主——将伊朗道路、电报、铁路、工厂和大部分自然资源的控制权拱手送给一位英国男爵。另外,他还让另一位英国男爵垄断了伊朗的烟草产业。抛开列强的压榨不谈,伊朗本身也足够让人觉得可怜。旅行者的记录显示当时的伊朗缺乏基础设施,生活条件艰苦,社会极其堕落(到处都是喝醉酒的纵欲者),官僚机构严重腐败。

  有人认为恺加王朝的艺术品粗劣媚俗且太过夸张。图片

  可是宫廷里却是另一番面貌。萨法维王朝晚期、阿夫沙尔王朝和赞德王朝传入伊朗的新型绘画手法让越来越多人倾慕不已。西方绘画打破了二维波斯微缩画作的传统结构,恺加王朝宫廷画师则在吸收借鉴后创造出独具特色的新画风。缀有羽饰的高耸王冠、闪闪发光的袖章、活泼多彩的长袍、异域风情的胡须……这都是君主画像的常见特征。在画师笔下,法特赫·阿里国王(Fat‘h Ali Shah)、穆罕穆德国王(Mohammad Shah)、纳西尔·艾德丁国王等统治者备显年轻。

  恺加王朝之前的伊朗绘画就讲究雅致精妙。恺加王朝的宫廷画师喜欢用浓密的连心眉、暗色的杏核眼、风骚迷人的眼神、小巧的玫瑰状嘴唇、顺滑的长卷发表现人物。画作中,国王身边站着捧有珠光宝气水烟筒的仆人,女舞者用涂着红褐色指甲的双手表演杂技,穿着精致衬衫的佳人向杯子里倾倒美酒。

  “玫瑰帝国”展出了从全世界400多个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手中借来的珍宝,其中就包括这件华美夺目的带扣。图片

  纳西尔·艾德丁国王沉迷于欧洲的一切,热切渴望将“现代化”引入自己的国家。闲暇时间里,他极其喜欢摄影。宫廷摄影师安东·塞维尔根(Antoin Sevruguin)用镜头记录下富人、穷人和社会的惨状;卡马尔·奥尔-莫尔克(Kamal ol-Molk)等画家巧妙地将欧洲画风和伊朗画风结合起来。如今很多法国和英国杂志经常将伊朗国王刻画成懦弱堕落的形象,将英国、俄国欺压下的伊朗描绘成被雄狮和巨熊玩弄的波斯猫。然而,恺加王朝的宫廷画作和照片却展现出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仙境:多姿多彩,热情洋溢,象征着“神祇在人间代表”的国王拥有世间一切珍宝。

  富裕的时代

  克里斯汀·拉克鲁瓦介绍说,恺加王朝的艺术一直深受艺术家和学者的喜爱。“它们高雅的气质让时尚摄影师路易丝·达尔-沃尔夫(Louise Dahl-Wolfe)印象深刻。在恺加人物画像的启发下,她创作出一套非常著名的系列摄影作品。这套作品也是我的最爱之一。”不过,恺加王朝的艺术也经常遭人误读和忽视。

  菲林格尔说:“法国人看不起恺加王朝的艺术,总是认为它们粗劣媚俗,迎合低级趣味。问题在于人们对恺加王朝艺术品一无所知,拍卖会上的拍品并不是质量最高的代表之作。”实际上,创下法国历史的“玫瑰帝国”展览举办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法国观众熟悉了解丰富多彩的恺加王朝艺术。这是继1998年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Brooklyn Museum)、伦敦大学亚非学院(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文莱美术馆(Brunei Gallery)联手举办的“波斯皇室绘画展”之后的首场大型恺加王朝艺术展。

  恺加王朝的画师喜欢用浓密的连心眉、暗色的杏核眼以及风骚迷人的眼神表现人物。

  朗斯分馆号称从全世界400多家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手中借到了大量珍品,其中很多从未在欧洲进行展出。“玫瑰帝国”展览集中表现宫廷艺术品,参展的除了绘画作品之外,还有地毯、纺织品、陶器和金属制品。所有展品中,菲林格尔对漆器、珐琅艺术品以及从古列斯坦宫博物馆(Golestan Museum)借来的真人尺寸画像(此前有报道称该画像被盗)最感兴趣。另一方面,拉克鲁瓦特别喜欢展览中的地毯和人物画像,尤其是纳西尔·艾德丁国王的画像和《戴着珍珠饰品、身穿华贵服饰的音乐家》。

  虽然专门用一个房间展出在宗教文化灵感激励下创作出来的艺术品,但菲利格尔表示,我们不应该轻易认定恺加王朝的艺术品具有“伊斯兰教”风格。他说:“伊斯兰教艺术是彻头彻尾的西方概念……它的问题在于涵盖范围太广,将西班牙、印度等国艺术品也包含在内……唯一的联系就是宗教信仰……这是一个根据文明特征做出的简单定义。”

  恺加王朝盛产各类在宗教文化激励下创作出来的艺术品,此次只展出了很少一部分而已。

  展览并没有囿于人们对伊朗艺术的狭义理解,也没有局限于恺加王朝的时间限制,而是用开阔的眼界介绍了伊朗整体艺术和文化的丰富和繁荣,也让观众对不同文化之间碰撞融合的催化因素有了认识和了解。拉克鲁瓦说:“处于当今这样政治、经济、外交环境的时代,我们很有必要让法国观众了解伊朗文化,更好地理解中东。”

  尽管几位恺加王朝君主让伊朗度过了数十年的黑暗时光,但是伊朗艺术和文化的辉煌始终震撼人心。几个世纪过去,炫彩夺目的传世杰作依旧光芒四射,而且还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帮助人们理解和欣赏历史悠久但常被误解的伊朗文明。我们应该惊讶吗?拉克鲁瓦不这样认为:“艺术永远都是最好的纽带。”

  (翻译:Nashville Predat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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